趁便也去看看这位顾家十一娘！”
桓澈微微沉吟了一刻，拂袖表示道：“让她出去！”
婢女当着他的面，将承担翻开，就见内里确有一件靛青色的左衽胡服，一件挑有金丝线的乌青衫子，不得不说，这两套衣装选得极好，不管是如许的胡服，还是乌衣，都极其平常可见，特别是在他的部下就有一批胡人女子作隐卫，而安康乌衣巷中更是到处可见身着乌青衫子的乌衣郎。
闻言，桓澈陡地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了她，道：“倘若不是她，你这么做，岂不是让我桓氏与顾家为敌？给安康其他世家授人以柄的机遇，那位小姑子固然只是庶女，可自玉泉山那一曲胡茄与石碑上的诗字以后，她不但在顾家的职位会陡升，并且还会极得名流们的看重。
“我用我统统的尽力和心血才培养了明天的你，可你却保护统统人，独独叛变了我！”
婢女答是，忙将文房四宝摆在了他面前的案几之上，就见他提笔行云流水般缓慢的在一张油绢洒金纸上誊写了起来。
耳边似有一清泠的声音传来，桓澈顿觉心烦意燥，竟将刚写好的一封信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又叮咛婢女道：“将它烧掉！”
“郎君还是思疑那位吹胡茄的顾家小姑子吗？”婢女又问。
桓澈将两件衣服连续拿了起来，婢女有些严峻，欲要禁止，就听他道：“无事，这两件衣服既是阿虞碰过，便可肯定无毒！”说罢，便放在鼻下轻嗅了起来，这一嗅之下，他那双本来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幽深绝亮，深不成测。
“郎君，如何了？这两件衣服……”
“桓郎，我会尽力的，你不要赶我走，我必然会尽力的……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有类似之处么？”他喃喃的道了一句，脑海里仿佛又跃出了一道明艳的身影，那身影安温馨静的坐在一几旁，借着夜里白刺刺的灯笼光芒，在一份书柬上细心临摹着一张碑贴。
“郎君……”听到这里的婢女心中更是绞痛，为之仇恨，“如果真是她，可否让奴去安排人杀了她，也算是为雪儿报了仇，可好？”
统统安排有条不紊，婢女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私毫没有突破房中的安好。
“如果算上庶女呢？”
说罢，又弥补了一句，“阿虞就在门外等待！”
“交给你们的事情，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一个成果吗？”梳发、换衣、洗漱统统筹办完成以后，桓澈才开口问起了昨日之事。
“看来是真的想与顾家联婚！现在，顾家四子，已有二子入了我父亲的西府当中，想不到这司马衍还对顾家抱有一丝胡想……”说罢，桓澈又问道，“现在顾家到了及笄适龄的女郎有几个？”
当顾钰这个名字说出来时，婢女的神采便是一变，在桓澈一样惊奇而了悟的神情中，她弥补了一句：“顾氏阿钰，也便是昨日在玉泉山上立名的顾家十一娘！”
婢女的心神便是一紧，谨慎翼翼的施了一礼后，答道：“回郎君，我们的人已翻遍了全部玉泉山，也过问了山上旅客及寺院中人，确无一人有见过那位沈氏小郎君，不过，阿虞在山间找到了两套衣装，此中一套是左衽胡服，而另一套是乌青色的衫子，郎君可要看看……”
“只要两个？”
桓澈没有答话，挥手表示婢女将这两套衣装收了起来，负手立于塌前，便这般沉默了好久，仿佛有某种哑忍而悲惨的情感流淌于氛围中。
桓澈便大笑了起来。
婢女惶恐答了一声：“是！”忙躬身将那张揉成一团的纸又捡了起来，架起火炉将其当着桓澈的面燃烧，至始至终她都没敢朝那纸上的内容再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