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婢女颤抖着声音吞吞吐吐答：“不……不知，他们没有说，奴不敢问。”
再次见到虞氏，顾钰的瞳孔不由微微缩了缩，暗道：她竟还敢回到顾府中来，看来必是来者不善！
谢安石摇了点头，非常判定的道了一句：“不会。”
虞氏倒是私毫不见失态，仍旧摆出一副极和顺慈和的模样，看着顾钰，含笑说道：“阿钰，母亲传闻你就要嫁人了，特地与父亲一道来安康看看你！”说罢，看了看她身后一从婢仆手中度量之物，又道，“阿钰这是做甚么？要搬离顾府吗？”
被点名问到的婢女几近要哭出声来，战战兢兢的颤抖了半响，才答道：“夫人，郎君是带阿虞一起出去的，奴只听他们说，说要去见一小我。”
世人忍不住唏嘘感慨，当天子也不易啊！
谢安石倒是安闲执棋，道：“传言毕竟是传言，由他们说去，想来顾十一娘也不会在乎，我们又何必在乎？我谢家虽素行中庸之道，却也毫不做那高贵其言，卑鄙其行之事，孟子云‘繁华不能淫’，我谢氏不必谄侍他们桓氏，这与顾十一娘无关。”
这屯兵白石之举，到底意欲何为？
在看清妇人面貌之时，张氏几近是吓了一跳，仿佛见鬼了普通，颤抖了半天的唇，才讷讷道：“弟……弟妇，你好……好了吗？”
不幸天子平生受制于母族，做了十几年的傀儡天子，现在却还要夹在桓氏与庾氏两大门阀之间受尽压迫和凌辱。
谢安石含笑点头道：“是。”，转而又问道：“她现在如何了？”
天还未亮，桓澈的梨雪园里便响起了一声清喝，李氏掀翻了桌子，吓得跪了一地的婢女们神情颤颤。
提到中正考核，提到沈氏黔郎，大师不免又想到了那位与沈氏黔郎一同立名的顾十一娘。
谢道韫不由点头，道：“三叔父此言极是，不过，桓大司马真的会造反吗？”
谢安石便笑道：“因为她说不会，我信赖她！”
“她？”
仆妇又道：“他们还说，大司马现在屯兵白石，有逼迫朝廷之意，大司马随时……都有能够起兵造反……现在安康城已是表里惶惧，大家自危……”
顾府当中，此时也如同炸开了锅，满室的婢仆们都有些惶惑怯怯，张氏更是一脸郁青，又是惶惑，又是气愤不敢言。
“你们传闻了吗？昨日桓大司顿时表了五道表章，本日天子便已下旨诏告天下，令庾太后退居显阳殿，并且当即诏见徐州刺史庾怿说了一句话，那庾刺史归去以后便自饮毒酒他杀了，现在徐州刺史之位悬空，定然非桓氏后辈莫属，看来桓氏与庾氏必定已是水火不容了。”
一旁的仆妇见她神情大变似有恐忧，不由问道：“公主，你如何了？”。
天子这便是讽刺其外戚专政而使天下不稳吧！
谢安石含笑，负手站了起来，说道：“想来陛下的圣旨也将近到了，朝廷的免状也即将要发下来，待她分开顾府以后，不管她要做甚么，帮手她！”
沈氏微微含笑，没有答复，而是回身挽起顾钰的手，道：“我有女儿就够了，阿钰，我们走吧！”
带着一众仆婢仓促来到顾钰的暮烟阁时，张氏竟见顾钰手挽着一妇人走了出来，妇人一身海棠色的对襟大袖长裙，头上挽着凌虚髻，肌肤白净，容光抖擞，看上去竟是比一旁十几岁的小姑子年长不了几岁。
谢道韫便笑了一笑，答道：“正如三叔父所料，她要分开顾家了，应当过不了多久，就会到我们这乌衣巷来。”
“晓得的，他们说，大司马请旨为六郎君赐婚，不过，他们还说，此事因为谢御史安石公也为其侄儿请旨赐婚而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