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桓济道:“前次本想敬沈司马一杯酒,祝沈郎与我六弟班师而归,不想却将酒水溅到了沈司马身上,本日吾诚恳的向沈司马报歉。”
桓熙还没弄明白他话中之意时,就见他一鼓掌,两名部曲押着一名老妪以及一名婢子走到他面前。
声音朗朗,响彻云霄。
顾钰身为女子,自是有些不太风俗这类场面的,又兼孕期身子的确有些不太舒畅,便想寻机分开,却不料刚欲起家时,那桓济再一次的持着酒樽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道男人的声线传出,马车拐过一条冷巷,向着姑孰城中一个极其首要的方向驶去。
此时的桓熙神采非常欠都雅,特别是看到一大早就将他唤起来的桓济,表情便更加郁郁。
说完,桓济又回到了本身的席间,然后似想起甚么,转向桓温道:“父亲,那位天师道祭酒,儿已为父亲请来,传闻祭酒大人的一舞可为万民消灾祈福,父亲何不请他出来一舞?也让诸位将士开开眼界。”
“你又来干甚么?”
莫非这位卢祭酒……
在百姓们的群情声中,没有人重视到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如小舟般迅捷驶过,马车之上的车帘翻开,一张清俊中带着几分妖孽之气的脸揭示出来,看着桓澈带着五万军士浩浩大荡拜别的方向,微微眯了眼,唇角边勾起一抹邪异之笑。
“是啊!如此得天独厚之人,真是令人既敬慕又妒忌,只可惜出身差了些,是个庶子,若不然……”
“没有便最好,一个被父亲都将近玩腻了的徐娘半老,真的不值得大兄你这般沉沦,这人间美人多得是,待得大兄今后登上皇位,后宫美人三千,还不是任由你来遴选。”
说完,桓温竟真的抬手向顾钰施了一礼,这让他身后的一众幕僚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大司马虽一向有礼贤下士之美称,以他的身份也极少向人施以此礼,这已经不是对这位沈小郎君的赞美与承认,罢了经是一种高度的尊敬与敬佩。
“并且祭酒大人还说,给父亲带来了件宝贝呢!”
“庶子身份又如何?传闻大司马对其犹为宠嬖,有此一役,想必他此次返来,便可名正言顺的担当南郡公世子之位。”
“大司马之礼,黔千万不敢受,此役之胜乃是主将之功,黔不敢冒领其功。”
……
桓温听罢,更是大喜,不由得再次朗声大笑:“沈司马过分谦逊也。”
“甚么证据?”
桓济脸上的笑容便更光辉了,他忙道:“大兄,我本日给你带礼品来了。”
“你这是干甚么?你又想干甚么?”
说完,他举樽一饮而尽。
桓温忍不住喝斥道:“沈司马早就说过,不擅喝酒,你还来干甚么,还不退下去!”
“你又在胡说些甚么?”桓熙似有些心虚,环顾了四周,低声斥道。
桓温亦是豪气万千,远远的便已策马前来驱逐,声如洪钟的朗笑声不断于耳。
顾钰但笑不语,她也晓得,将功绩归于桓澈,这也恰是桓温想要听到的答案,桓温如此作态,也不过是向世人揭示他任用贤达的高标雅度,是故她不必再说甚么。
天师道首坐弟子,卢竦?
“恰是父亲请来的!”桓济接道,又弥补了一句,“但也是我替父亲请来的!”
“不消你说。我晓得。”
混在军士中的谢玄也禁不住紧绷了神经。
桓熙愣了愣神,沉吟了好一会儿后,仍不放心的问道:“你可晓得,你畴前所说过的那些话父亲向来就没有信过,现在,你又有甚么本领能让父亲信赖她们所说的话?”
话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一声通传:“禀世子,门外有一名自称是天师道首坐弟子的卢郎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