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璃冷眸一转,看向了公良舟,“你们的师父可还未说话呢,你们就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将来不与我为敌,就不怕被逐出师门?”
就在公良舟咬紧了牙踌躇未定时,蒋向远俄然吐出了一口血,杵在地上的剑“哐当”一声落下,身材落空力量,倒了下去。
剑宗等人将头埋得更低,已然没了刚才来时的放肆气势。
“只要你本日肯救我们的师兄,我们包管,将来毫不会再与你为敌!”
“向远!”
蒋向远平时在剑宗,是出了名的好口碑。
“哟!”司空巧儿幸灾乐祸地笑道:“堂堂剑宗宗主,竟然对我小师叔下跪了呢。我还真是纳了闷了,刚才你们不是号令着要杀我小师叔吗?你们那般信赖南风萧然是一个贤明君主,现在为何又要向一个魔女屈膝呢?”
公良舟愣了下,明白妘璃是要让他表态。
但是剑宗的弟子们却仍然不肯放弃,对峙跪在妘璃的面前不起。
“本日只要你肯救师兄,我等情愿写下血书发誓,将来毫不会与你为敌!”
不过看着这些剑宗弟子,她却感觉非常好笑。
“你不是说,妘家是被冤枉的吗?若妘家真是被冤枉的,那你身为九天圣女,怎能见死不救!”
而蒋向远对他这个师父的恭敬,乃至超越了对蒋长老的父子之情。
“师兄!”
这画风,窜改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圣上在给他丹药的时,并未将此环境申明。
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心疼的徒儿死去,而袖手旁观。
若非亲眼瞥见向远这般痛苦的模样,他打死都不会信赖,圣上会那么狠心无情。
她桀骜的目光,在面前的剑宗弟子们身上冷冷地扫过。
他膝下无子,固然蒋向远并非他的切身儿子,可蒋向远自幼便拜入他的门下,他早已将蒋向远视如己出。
公良舟看了看蒋向远,心中一狠,一脸苦大仇恨地走到了妘璃的面前,毕竟是单膝跪了下去,“妘城主,请你让神医脱手相救爱徒,鄙人感激不尽。”
“求求你,救救师兄!”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情愿救一个一心想要杀本身的人吧?
公良舟咬紧了牙,一张脸涨得通红。
看来是用心要坦白他,要捐躯向远的性命!
刚才他们都在号令着要杀了她,这会儿却又跪下来求她?
“九天圣女?”妘璃像是闻声了笑话普通,轻笑了几声,“我可担负不起。”
剑宗内的很多弟子,几近都曾受过他的恩德帮忙。
但是……
“呵!”妘璃冷嗤,“我为何要救一个一心想要杀我的人?本日将他救活,来日等他再来杀我吗?”
可他怎能向魔女讨情!
现在公良舟的心中很有一种被骗被骗的感受。
倒是真没想到,蒋向远在剑宗竟如此得民气。
跪在地上的剑宗弟子们都怔了怔,其他旁观着的宗派人士以及百姓们,亦是一脸的惊诧。
本日见蒋向远要死,众弟子放下庄严,也甘心跪在“魔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