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旨在将她拿住而非毙命,红衣女鬼又甚奸刁,不时以兰芷谷弟子身躯为肉盾,叶辰便到处掣肘,一时红白两影你来我往缠斗不休。饮秋风欲禁止却何如身受重伤,即便他没有受伤也底子无从动手。庙门之上顿时木石横飞,草木断折。

群鬼已经颤抖下跪:“城主大人……”

见他对峙,老妪高低打量清欢半晌,叹道:“好吧,那奴家就亲身带你们去吧。前次也有这么个年青人来,硬要探听灵殿,奴家劝止不住,也是奴家带他去的,但直到现在也没见出来……若你们不幸罹难,倒恰好同他一起来此,与奴家做个伴……”说着便向门外去。

饮秋风望着他,目中透露感激。

女鬼此时神智狂乱,只欲将饮霜寒撕碎。举爪便掏向饮霜寒心窝。

“真是不知死活啊……”城遥叹道,“早知你不肯据实以告,现在你存亡尽在我手,你就不怕我似你普通,只一抬手,就震碎你的灵魂?”

身形如电仿若瞬移入牢,只一拂袖便将那黑影格开数步。

城遥与清欢一同向她言谢道别,便举步向台阶上行。

饮秋风犹自跌坐在地,云逍却已将他扶起,只对他轻声道:“别急,先静观其变。”

“老灵魂一说倒非常风趣。”城遥笑说,“不过也不尽然,人死成鬼,鬼只是灵类的一小部分,另有很多天生的灵类,介质与鬼近似,却并非幽灵,比如魁灵。”

地上世人顿觉又惊又喜,寂流心神一松,竟直直向后倒下。

不想城遥也笑道:“我在想你坐得可还舒畅?”

城遥道:“这几个鬼灵既然已在此处被囚了数百年,想来天大罪恶也该赎尽了。且鄙人方才听闻他们仿佛并没有甚么大罪恶。”

听他如此说,那老妪似松下一口气来,说:“如果没甚么紧急事,二位还是千万别去的好。”

黑衣女子抬眼觑他,说:“何事?”

“啊,为甚么?”

见他爹只顾本身慌乱,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饮秋风更是义愤填膺,上去重重一拳砸在他爹肩上:“我娘呢?思琪呢?你的那么多弟子呢?!”

城遥道:“城主且慢。”

劲风袭至,女鬼却忽于他面门处罢手。

“娘亲……”饮秋风听她声音沙哑喑暗,再不似往昔,目中不由流下泪来。

“妖妖怪怪?”

老妪点头道:“女人有所不知。凡是有一点不对,都被她直接震散了灵魂,那里还用得着关在牢中。”

“这事情,要从四百多年前提及了……”老妪眼中似闪现过往,“我们这幽都城里本来和乐安宁,城外盛产一种白萍草,以此所制清茶闻名灵界,城中住民多仰赖制茶而活。鼎盛期间群鬼安居,城中俱是商贾来往,我也跟着大师一同做些小买卖……”

清欢自树后看去,却见奈河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座桥来。

城遥便点头轻笑。

城遥见她目中透出迷惑,便说道:“这些是此岸花。红色的又叫作曼珠沙华,红色的则是曼陀罗华。曼珠沙华花开富强,似鲜血铺就于地,便被喻为‘火照之路’,是这冗长鬼域路上,幽灵所能见到的独一也是最后一景。”

如此,他们又至别的几处房中,安插安排与第一间房根基无二,床上均有或人或鬼,城遥一一照着先前所为,先熄暗香,后微斜瓶口,醒来的或人或鬼都对二人戴德戴德,旋即也不问启事,飞也似的逃离。

老妪在长阶之前停下脚步,轻声向二人道:“二位,奴家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清欢见她足不沾地,飘零来去,心内却已无惧意,不由奇道:“本日鬼门大开,不是跑出去了很多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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