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蒸汽坦克，这里叫陷阵炮车，简称炮车。炮车两部并列，总计二十四部，缓缓驶近女皇銮驾。到了桥头位置时，炮口上举，同时拉响汽笛。高亢的汽笛声与空中的微微震惊高低打击数十万人的感知，那一刻钢铁与机器对心灵的有力压迫，统统人都感到得非常清楚。
地上的那队炮车变得混乱起来，兵士们纷繁钻出来，有的把持机枪射击，有的错愕呼喊要跳车逃离。另有炮车降下炮口，不再对准女皇，而是对准河岸边列队的仪仗官兵。
波纹掠过那队炮车，连人带车，包含射出的炮弹都定住。
震旦大明是个巨无霸，除了亲军三卫以外，另有禁军二十卫。陆海空全军泱泱上千万官兵，分为京营和州营，分离驻防在中京和各地。
“朕是圣山之女，有充足的力量保护天下。”
虚影在间隔銮驾十多米的处所变成清楚的炮弹，像撞上了无形且光滑的樊篱，哧溜折射升空。一发发炮弹在半空炸出团团异通例整的橘黄碎芒，就如礼花普通灿艳。
这些人不是平常民人，多少晓得些女皇的来源。之前大多还只当作传言，现在亲眼看到女皇揭示入迷灵般的力量，顿时确信她的确是传说中的圣者，有只手灭国之能。
再看女皇时，高德的目光里尽是害怕。刚才还冒出给女皇劈面首的动机，现在他只感觉那种事情太可骇太猖獗了，完整就是妄图。
女皇四周的氛围悄悄浮动，微微波纹让她地点的天空变得如潭水倒影，极不实在。四架战役机被波纹掠过，也成了倒影中的风景。它们回旋交叉，直冲天顶，在高处粉碎成星星点点光芒，变作四团礼花。
万岁的呼喊之潮持续了好几分钟，以后是御门大典的主菜：阅兵。
说话时她伸脱手，一颗炮弹穿透无形樊篱，定在她的掌心前。纤纤素手落下，悄悄在有她三个腰身那么粗的炮弹尖头上一握。炮弹如沙砾般粉碎，化作点点闪动着寒芒的金铁，淅淅沥沥洒下。
在金水河边布阵的锦衣卫、羽林卫乃至候补刑天们都呈现了微微骚动，不过炮车离銮驾只要百来米，就算他们有所反应，也来不及做甚么了。
高德的目光从天空降下，落到又一队炮管又粗又短的炮车上。此时贰心中已不是震惊，而是懊丧，乃至生出了一丝绝望。
点点焰芒在女皇身前绽放，映照得她的身影更加迷离。战役机从几百米外射击到百米以内，即将撞上那层无形樊篱时仓促拉起。
“大明的子民们，你们能够信赖朕。”
嗡嗡螺旋桨声靠近，四架战役机折返飞来，朝着女皇爬升而下，机头喷吐出连缀焰火。
王昆仑软在地上，呢喃道：“额的老天爷……”
束缚骤消，广场上鸦雀无声。
波纹蓦地扩大，自天空刹时降下，高德只觉温和的力量掠过身心，氛围顿时变得如淤泥般黏稠，将他定在原地。呼吸如常，却转动不得。
牛角号声雄浑婉转，垂垂被广场西侧的嗡嗡振鸣压过。振鸣很快变作轰鸣，带着滚滚白烟如风暴般逼近。
骚动转眼消逝，高德跟王昆仑也呆呆看着，从震惊转为迷惑，再到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