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哪个点?”
冲回扮装间,秦绝给古文松知会了一声,从航空箱里拿出冰冻好的一次性毛巾擦了擦脖颈和锁骨,然后利落地坐回了扮装镜前,任古文松卸妆再上妆。
“哼,说得好听……”
不是他要急,而是这类触及到群演的戏不得不急,这但是大夏天,时装戏服再薄裹在身上也热得不可,更别提棚内卖力摹拟白日的一排大灯照着,再迟延下去还要给群演擦汗的时候,万一再有其中暑的就更费事。
秦绝却没时候逗留,听曲楠说“过了”以后便脚步缓慢地向扮装间走去,又是一起走一起脱,张明和打扮助理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接着脱下来的戏服。
见秦绝来了,曲楠从取景器前探出头,他刚才还在忙着变更群演的走位和拍照机的位置。
曲楠当真把画面反复了两遍,松了口气:
秦绝扶了一把苏酥,两人一同走来,第一句话都是:“过了没?”
小侠女气得顿脚,拳头在半空挥了又挥,最后气哼哼地压在了身侧。
又补了两个特写,苏酥刚好赶上,曲楠撤下了一部分群演,让他们去场边吹电扇,接着带着灯光组和摄像组一起安排苏酥的走位。
“没事。”
“噗哧。”
拍摄的挨次是遵循演员档期、拍照棚预定时候等因夙来决定的,跟故事的正式挨次并不分歧,如果演员对脚本不熟谙,就很轻易演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棰,也就是俗称的“前后状况接不上”。
……
“对了,群演里穿淡绿色长裙半散头发坐在场边的阿谁,去看一眼她,能够要热晕畴昔了。”她俄然说。
张明翻出一个水雾型的清冷小电扇,举在中间吹。
A类资本给了很多替人的名额,灯光替人、武打替人都有,但秦绝整天泡在剧组里,直接省了用替人的工夫,当下顺着曲楠的唆使三两步进了堆栈,脚下一刻不断找准了处所,伸手撩起一边外袍,撑着窗沿就坐了上去,上身向后靠在窗边,长发随便散落,姿势闲适悠然。
六月下旬的沪城已经阴沉得过分,秦绝身上那件薄外套是特地穿戴吸汗用的,免得沾黏到戏服不好清算,这边换好了衣服,她便快步出门,两只手提着衣袍下摆噌噌下楼,向棚内赶去。
曲楠松了口气,A类资本的群演头子人也很好,他帮着遴选的大众演员质量都不错,没出乱子。
“能够了!”
没过两分钟,秦绝身上又剩下一件紧身背心和长裤,汗水积在锁骨窝里,整片胸口上方都汗津津的,路过大众演员时,均匀有力的肩背手臂惹得这些小女人们脑袋像向日葵似的齐齐往这边转。
明天她有两场重头戏,一是与初涉江湖的侠女苏苏堆栈初遇,二是与皇子李喆的双方面争论。
拍苏酥的时候,秦绝便躲在堆栈的拍照死角里,制止穿帮趁便也能复习一遍台词。
“给我二十秒。”
这猝然靠近的脸,清俊至极,小侠女又羞又恼地红了脸,“我是!哎?!不,我不是!”
秦绝直接问他。
“呼——”
扮装间和换衣间是连着的,妆发搞定今后,秦绝站起来向里间走去,边走边扯开薄外套,这外套是按扣的,一扯“啪啪啪”一阵响,张明跟在前面,打扮助理拿着戏服往上套的时候,他就卖力把秦绝的长发抬起来,等穿好了再放下。
一声指令,摇臂缓缓下移,自上而下拍摄秦绝,也顺带着拍了二层向下的俯瞰画面,六七八米的高度对于某些恐高患者已经不是很友爱,但秦绝,或者说她所扮演的男配角,却还是一派轻松适意,仿佛倚靠在软塌之上,两侧有侍女执扇轻柔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