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跟着歌声也翩但是起,宫女的服饰单一,却亦宽袍广袖,阁房里除了我的歌声,便再未有甚么轻响。裙裾翻飞,宽广的衣袖如同湛蓝空中清逸的云,头上的丝带和着身材的节拍恰到好处,珠花泠泠作响,软如嫩柳的腰肢,渐次抬头反俯下去。
大厅里一时无声,转而苏子珩道:“母妃,如何,我说有七八分你的风华罢。”
饭毕淑贵妃笑道:“好孩子,我听子珩说你舞跳的好,歌也很通,本日,可愿歌舞一番吗?”
同子珩一起陪母妃说了好些会儿子话,方才见青阁来了。母妃让子珩先带我去桐雨楼,留下青阁帮她换衣。
“母妃面前,灵儿怎敢矫饰,”我笑道,“灵儿晓得母妃当年曾以梅妃惊鸿舞一舞倾城,母妃之姿惊为天人,灵儿如果班门弄斧,只怕要贻笑风雅的。”
青阁带着侍婢罗贯而入。一个个身着粉色襦裙并碧色丝绦,头发挽成侧髻,摆布各饰以一枚珠花。
淑贵妃伸手拉我畴昔,道:“好孩子,你是如何想到用梅花的?”
我略略回神,歉然道:“母妃风华万千,饶我是女子,一时竟也看愣了。”复又道:“只方才最后一名婢女姿色不俗,出去时满室又染了暗香,以是别样夺目些。”
一顿饭如此打打闹闹,倒也吃的利落。
进得楼内,正中摆沉香木圆桌,面北而朝南,主位上沉香木缠枝莲方凳,两边是沉香木蔷薇方凳,稍稍小些。
顷刻间,一只手已经撷下一枝红梅,红梅白衣,手捻兰花,云空一枝红梅破空而飘摇,一首清歌,跟着舞姿垂垂低垂了下去,如有似无。身材化作春水中一枝曲柳,缓缓坐下,歌声已到了序幕,垂垂灰尘落定,轻巧如雪的软绵纱裙跟着我的坐下四散而开,仿若一朵娇美的花,盛放在白瓷如水的空中上,手捻者梅花画出一道弧线,梅花花瓣便窸窸窣窣落了浑身。歌声绝,舞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