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儿，梁家安也赶紧放上面，抄起一块抹布将另一张空桌多擦两遍，让她们坐下。这几个算得上是熟客，就在四周最大的那家夜总会上班，说是办事员。
梁家安几步走到独一有客人的桌子前，谙练地将一半的托盘搭在桌上，一只手扶着托盘，一只手就去端面，嘴上还不忘提示：“谨慎烫。”
“红头发”看看老板娘，又看看梁家安，终究转过脸去和火伴笑作一团。
又过一会儿，就听厨房连接前台虚掩着的门呀的一声开了，梁家宽端着摆满面的托盘闷头走出来，砰的一声放在柜台上。还没等老梁媳妇过来端，梁家宽掉头又归去了。咣的一声，这回门是真关上了。
一片沉寂里，只要“红头发”的笑。
梁家安刚好吃完面，赶紧放下空碗，从大嫂手中接过托盘。老梁媳妇便也没客气。
“红头发”：“可惜人家罢手了，”讨厌地皱一下眉头，“回家相夫教子去了。”
这回“红头发”倒没那么愤世嫉俗了，抿着嘴静了一静，脸上那些像长着刺儿的神采也淡去很多。
此中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儿最刺眼。头发染成很夸大的鲜红色，十个手指甲还搽得五颜六色的，每根指甲的色彩都不一样。提及话来也最肆无顾忌，不管是神情、用语，还是调子、音量。这一群女孩儿里，大部分就听她一小我在滚滚不断地讲。如果以她为参照，那么前面的几个女孩儿仿佛也不那么另类了。
叔嫂两个不免又赔几个笑容，说几声对不住。
“红头发”歪着头瞪他：“就说你了。大要人模人样，脱光了衣服甚么都干得出来，恨不能舔老娘的脚丫子呢！”
小青年还算好说话，被梁家安点头哈腰地送出面店，也就涨红着脸快步走开了。等梁家安回到面店，那剩下的几个客人也感觉怪没意义的，孔殷火燎地吸溜几口面，都尽快散了。
此中一个头发染得像枯草似的女孩儿俄然想起甚么：“对了，明天又有客人来点水妹。”
这一阵一向忙到快8点，店里的客人较着少下来。老梁媳妇又转头朝厨房叫完两份面，便松了一口气：早晨的第一波岑岭就算是畴昔了。一会儿，厨房里递出两份面。她将一碗里的酱牛肉又夹两片给另一碗，便叫梁家安过来。
梁家安承诺一声：“就来。”赶紧先将补返来的货搬到前面小厨房的门口，悄悄敲了拍门。
另一个短头发的也表示：“嗯，我比来也碰上两三个问她的。”
“枯草”看看“红头发”，又看看年纪最小的，赶紧机警地朝前台喊一嗓子：“老板娘，我们的面甚么时候好啊？”
从她们身边走过期，他下认识地避得有些远。就见女孩儿们纷繁投以锋利非常的眼刀子，比他还不齿似的。
梁家宽也在忙，一边头也不抬地持续上面、切菜，一边粗声粗气地责备：“如何现在才返来？”
几小我一时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没甚么眼力见儿的，怯生生地表达出恋慕之情。
但年纪最小的被说得眼睛有点儿红了，不平气地嘟囔：“就算找不到好的，登陆也老是能够的。也有很多人，不是被些相好儿的捞登陆了吗？前不久的燕子就是。”紧接着又一口气说出好几个。
“红头发”本来就紧靠着梁家安，但是她一向把面往里传，反而最后一碗才到她手里。她又跟梁家安多要一杯白开水，说要烫烫筷子。梁家安赶紧倒一杯开水来。就这一递一接，出了点儿忽略。梁家安要往桌上放，“红头发”却已伸手来接，两下里一碰，杯子反而一晃。就听“红头发”啊的一声，仓猝缩回击。梁家安却也刚放手。这下好了，杯子恰好往桌上一倒，水全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