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了然,寻着一处凉亭里坐下,位置不错,能瞥见正殿。
“如此?”王缪恍然大悟。
司马楷神采平和,伴同僚去了。
不过既然天子不会去,她心中安宁了些。王缪再问,她便也只得承诺了,但跟她说好,如果她到时想走,他们不能拦着。
姊妹二人望望四周,只见除了一些补葺的陈迹,皇宫风景大抵无改,不由地对视一眼,各有唏嘘。
衣服早已经用香熏好,侍婢将新采的兰花饰在徽妍的发髻间,又取来五色丝编作的丝绦,系在她的手腕上。待得打扮划一,徽妍走出堂前,王缪看到她,眼睛一亮。
徽妍看着他,微微点头。
看到他,徽妍不由暴露笑意,与王缪一道上前施礼。
陆姗看着她,半晌,亦行礼,“女君。”
徽妍责怪地瞪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早已无碍。”徽妍道。
王缪愣了一下,忙道,“哎,你怕甚……你坐下!”想拉住她,却没拉住。
“可要挑个好人家,徽妍但是匈奴返来的女史,万不成委曲了。”一名曾与戚氏相善的贵妇人道。
她提起这名字,徽妍恍然有了印象。
“这才是二十几的长安女子,明丽如花。”她奖饰道,“你常日就是穿得太素净,虽也是都雅,总感觉少了些色彩。”
端五之日,徽妍一大早就跟着王缪一家起了身,洗漱扫洒,在家中祭了神。仆婢们将菖蒲等香草编织成束,挂在门上,将雄黄洒在角落辟秽除恶。
别再想了!
徽妍了然。
“夫人。”徽妍莞尔,施礼道。
徽妍忙解释道:“我母亲兄妹俱在弘农,故而未在长安多留。加上家中事件繁多,我亦想登门拜访旧友,倒是□□不得。”
枭羹宴之前的仪礼设在前殿,都是亲贵和百官插手,家眷们则先到了清冷殿。赴枭羹宴的人一贯很多,清冷殿四周亭台环抱,回廊重重,又兼风景恼人,正合适这般大筵。徽妍来到时,只见宫人忙繁忙碌,穿越其间,与畴前所见无异。
“身材好些了么?”他问。
“司马公身材无恙么?”徽妍问。
他淡淡一笑,风景月霁。
……同是鳏夫,朕便这般不值钱……
司马楷去了好久还未返来,徽妍听王缪说了一圈各家的杂闻,又陪着甥女们玩了一会,宫人终究呈上羹汤的时候,俄然,她听到清冷殿上,传来燕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