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面色不定,不答却问,“长姊现下如何?”

“父亲,母亲!”周浚向周宏佳耦叩首一拜,大声道,“儿与此妇誓不相离,若父亲母亲实在不准,儿亦没法,只得以性命偿父母之恩!”

王缪不语。

徽妍道:“长姊,就算你顺着他们,他们不喜你,也会有别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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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周公,雒阳一别,克日无恙?”

徽妍来周府之前,心中仍抱着一线但愿。现在见到王缪,听她说了本日之事,只觉心中亦是黯然。

“说了……”二侄女周娴哽咽道,“她教我等回房去,却不肯出来……”

徽妍晓得这些人在理可讲,也不害怕,“公台,夫人!姊夫乃公台与夫人爱子,吾姊于妾父母亦然!二人多年伉俪,举案齐眉,何忍不羡?今膜拜于前,抽泣要求,公台与夫人何忍?”

成安侯,她天然晓得。周氏的先祖周勃封绛侯,周勃身后,其子周坚袭爵,封平曲侯,传至其孙时,因罪除爵。直到玄孙再度因功封成安侯,传爵至今,而周氏现在的宗族之长,也是当世的成安侯。

鲁氏瞪他:“胡言甚!你年纪悄悄,又不是不成再育,有甚好过继!”

王缪亦是惊诧,忙拭着脸,与周浚相视,皆不知所谓。

世人皆讶,看去,只见她望着周宏,道,“妾曾记得公台当年登门为子求娶时,曾对妾父承诺,不管甘苦祸福,绝无出妇之事。现在长姊与姊夫恩爱完竣,无苦无祸,公台却强使出妇,未知公台此为,置当初誓词于何地?”

徽妍亦安闲,上前一礼,“妾王徽妍,拜见君侯,拜见诸位大人。”

说罢,她抱着徽妍,嚎啕大哭起来。

徽妍点头,绕开前堂,独自今后院而去。

王缪面色发白。

徽妍也道:“长姊,有甚话便与我说,关着本身做甚?”

“只见到了周氏舅姑。”王恒道,“长姊侍婢奉告我,说周氏宗长,就是成安侯。他现在也在长安,晌午要带着几位宗老过府来。”他神采焦急,“二姊,这般架式,莫非真是要出妇?”

“姊夫也在家中,但未见到人。家人说,他正在后院与周氏舅姑争论,我不好去。”

王恒点头:“我今晨去到时,长姊在室中闭门不出,我去也不肯见人。我情急之下,才来见你。”

徽妍一惊,唯恐王缪想不开寻短见,问,“她方才可有动静?说了话未曾?”

“周氏族议,岂容外在置喙!”

徽妍何曾见过如许的王缪,心底一惊。

王缪拭了拭眼泪,眼圈又是一红,摇点头。

“你若无妒忌,叔容怎会不肯纳妾!”周宏怒道,“无嗣又无妾侍,你清楚要绝我儿以后!”

室中无人回应。

“叔容……”王缪泪流满面,以袖掩口,少顷,跟着他一道伏拜。

“长姊在那边?”徽妍忙问。

成安侯听着,忽而一笑。

“我就是说说!”王恒忙道,亦面红,支支吾吾,“二姊你看,你亦晓得周氏舅姑是何脾气,你去也一定有效,不如……”

王缪说不下去,又掩面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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