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还是怔怔的模样,思路还浸在华仪剑身上。“在想甚?”萧纪轻问。“无事”萧宇回神应道,微顿一下道,“是否真假,皇上该比萧宇更了然”无脑筋地来了一句。
萧纪悄悄摆手,刘全便退下去了。
刘全忙忙扶起萧宇,掸动手里拂尘,很久不言,迟疑再三,才道:“老奴替您去求求皇上吧?”
“刘全”
萧纪徐缓地踱了几步,淡淡开口道:“几日前,小皇叔进了宫一趟”。
如若真是他所想的那样,便如了皇上的意吧。
“如何证明?”萧纪冷声道。
“萧宇……”一时无了话,证明?本就是不实之言,狐疑所云,又何故证明?
“那沛公是谁?”萧宇问。不知为何,眉睫一跳,一丝不安的情感爬上心头,攫住了那根跳动着的心弦。
“萧宇所言句句为实”无可解释,便只能搬出这一句以对其答。
萧宇闻言微愣,眸光闪了闪,顺目望去,也瞧见了那一瓣花。轻蹙眉心,移了一步,蹲下身子,捡出怀中帛巾拭掉了瓣上污点,欣然回顾道:“不过是泥污罢了揩掉就好,皇上不必是以伤怀”。
“不必了,多谢刘公公”延耽军务不过是个藉口罢了,皇上是疑他有异心只是无有证据,才借此煞威灭心,又怎会因人讨情而免了惩罚呢,怕是还会给那讨情之人惹来祸端。想到这,萧宇又叮咛一遍,要刘全千万不要为他讨情,以免招致灾害。
“好好好”萧纪连续道好,“好个句句为实”“朕何如不得你”。
“延耽军务,仗责五十”萧纪丢下一句,甩袖拜别。
萧纪轻招手,刘全便奉着阿谁深红色精雕桃木锦盒过来了。萧纪眼神微抬,萧宇便翻开锦盒,取出了那把华仪剑。萧宇谨慎翼翼地端着剑,细细打量一番,纹路精美,流苏玉珠,剑柄短粗,剑鞘颀长,磨损染尘,已不复当年色采;拔剑出鞘,剑身上篆体刻着“华仪”二字,剑白叟殁,即便还是锋利,却已无了那般风采,只因失了主,便没了灵,掉了魄。江湖人大多想一睹此剑,一得此剑,私心觉得有了这剑便真能如传闻普通,获那好话。殊不知,名不在剑,而在人。这把剑,没了韩华,或许只是破铜烂铁罢了。萧宇怔怔地看着,微微感喟,拉剑入鞘,将它放回原处,合上锦盒轻道:“萧宇看不出有假”。
“始英王?”萧宇微惊道,瞥见萧纪眼里必定神采又道:“不知始英王进宫所为何事?”
“萧宇实在不熟始英王,至于始英王为何熟谙萧宇……那便是因萧宇是皇上的保护,常随身边罢了”
萧宇闻言,身子不自发晃了晃,扑通跪倒道:“萧宇并不识得始英王,何谈厚交”。
萧纪复又侧眼瞥着那一瓣落了污点的乌黑,轻眯双眸,似是自语道:“再是素洁的灵魂,终是会染上正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