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莫非是我做的不敷?我有哪一点比不上杨广?你竟这般拒我。”

我不晓得本身究竟在等甚么,等着见昭儿最后一面么?他的父亲与弟弟均死在我的面前,我是有口难言,若他不认我,我又情何故堪?唉,如果能等回母子亲情,我死亦无憾了。

毕竟我曾在佛前立下重誓,必然要看到他死的那一日,看眼下的景象,那一日或许不远了,但是我却不肯定起来,到了那一日,我真能放下统统心结,畅怀一笑,然后再去跟随杨广于地下么?

宇文明及伸手抚上心口,面上纠结着痛苦,自从前次他接下暕儿的搏命一击,体力便大不如前,这也是他这么快便败退的首要启事。

我后退点头,想起杨广与暕儿的惨死,便觉万箭穿心,而我,却在与仇敌畅谈旧事,手心不由得握紧,厉声道:

“你们先去清算,我再等等。”

“纤儿!”宇文明及俄然冲了起来,身上已经负了伤,一边袍袖上,尽是血迹。出去拉了我的手,便道,“你快随我走,窦军来势汹汹,聊城已经全破,这些兵士不认得你,恐有伤害!”

我冷冷讽道:“自古现在,得民气者得天下,单凭你霸着前朝皇后不放,便已失尽民气,没有哪个背负着弑君篡位的叛臣能够长保帝位的。许国灭亡,已近在面前。”

他转过眸,直盯着我,带着一丝渴求,又道:

我的眼中没有泪,缓缓回身,走进内殿,内心的痛苦已没法用言语表达。

他的眼中尽是哀痛,口中喃喃道:

“我们之间的裂缝已无可弥补,杀夫杀子杀亲人之仇,岂能抹去?多年来,你在危难之时对我的帮忙我铭记在心,但恩仇永久不能一概而论,永久不能抵消,你走吧!”

而这统统祸害的发源,还是因了我。心中的罪过感更重,是我愧对那些无辜枉死的人。

宇文明及面色悲凄,双眼当中蒙上了一层落寞,言道:

“娘娘,您要哭便哭出来罢!”盈袖低低一叹,跪在我的身边。

夜幕时分,战鼓响彻六合,我乃至已听到兵士们的喊杀声,我静坐在椅子上,看着四散避祸的宫人,心内却没法安静。

我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去,淡淡道:

他的脸部有微微的抽搐,我的心也一阵阵的抽痛,点头道:

“是晚了,统统都晚了,我只恨当年的我过分脆弱,不该任由你单独去东莱,如果抛下功名繁华与家属好处,带你云游四海,该是多么的畅快?只可惜我当时没能做到,反而让你遭了那么多的苦。临风返来时,全都奉告了我,我悔青了肠子,但当时,你已经又在后宫了。”

“莫非我们就不能重新再来么?”阿及微微上前一步,盯着我,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扑在我的脸上,有些短促与冲动。

“纤儿,我晓得你恨透了我,那日夜里,我见你要走,急怒攻心之下,才会对二殿下动了杀机,过后追悔莫及。但是为了你,我甘愿获咎全天下的人!

日子仍旧在往前推移,宇文明及建立的许国本就根底不稳,加上反贼的罪名,更是大家都来讨伐。正月,李渊建立的唐王朝派兵来攻打魏县,城内已是一片混乱,宇文明及敌不过,便弃下城池,带着一帮臣僚与宫中诸人逃奔聊城。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内漫起一丝苦楚,可免一死?我从未想过。现在的我,生与死另有何辨别?活着亦如行尸走肉,多活一日,多煎熬一日罢了。

“是啊,公主,万一这些人伤着了公主可如何是好?我们先去避一时吧。”狗儿也劝道。

“或许朕这帝位只可保得几个月,但朕毫不悔怨,人亡有魂,地府之下,我不再是他杨广的主子,我与他便可站在同一高度,再面对你时,不须再因了主奴有别而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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