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只知豪华,虚有其表,没有半分意趣,孤这沁凉斋最不欢迎的便是无趣的人,皇嫂还是请回吧!”

“儿媳觉得,这里虽景色清幽,但却过于小家子气了,母后的永安宫才称得上是崇高高雅,金尊玉贵,更合适母后的身份。”言下之意,若皇后搬来此处,必是自掉身价。

杨谅撩起青衫,拜倒在皇前面前,口中言道:“请母后赐罪,儿臣实在无宝可献,只是想请母后看几幅画。”

但是胳膊腾空,我的身子却斜斜未倒,我侧目,是杨谅及时伸出了一条胳膊,将我横空拦起,接着他微一用力,我已是稳稳铛铛的站了起来。

“是。”既然皇后发言,太子妃亦是无可何如,不情不肯的带了一众侍女,忿然拜别。

“金麟水暖”描画的是我于金麟池畔戏水采荷的玩皮模样,那溅了一脸的水珠,手中捧着的大朵粉荷,以及笑得天真天真的面庞,无不逼真如身临其境。

“母后不必,儿臣喜静,如果人多了,反而扰了儿臣。再说了,儿臣也不是常住于此,宫外可不是另有汉王府么?此处虽朴素,却也乐在此中,一定非要仆妇成群才气显现身份,母后不必挂记。”

书房以内,亦是普通简朴,独一的能显现其身份职位的,约莫就是东侧靠墙壁的一排书架了,书架取材是贵重罕见的金丝楠木,看模样,应当用了很多年初了,虽未用漆,却光滑津润如绸缎,纹理淡雅文静,且有幽幽暗香浮动。

沁凉斋地处偏僻,但景色倒是不普通,左临聚桃苑,右靠皓清池,虽说皓清池范围极小,比不得金麟池风景瑰丽,但池中畅游的金鱼却也是皇宫一景。且沁凉斋林木葱茏,翠竹掩映,加上火食希少,更显清幽,公然是夏季避暑的好处所。

虽只是一刹时的几个小行动,但人群里已传出几声唏嘘,我的脸涨得通红,忙推开了杨谅的胳膊,如此,虽说避开了倒地的尴尬,但被杨谅扶起的难堪更是令我羞赧万分。

“谅儿,你宫中如此简朴,哪有个亲王的模样,怎不早说,母后这便派些人来。”

我一一看去,有一幅名为“青桃含露”,是我摘了青桃儿吃下,后被杨谅嘲弄,为了骗他被骗,而面露一脸的回味,眼中的促狭,嘴角的笑意,竟是活脱脱的人儿走入了画中。

另有一幅“俏公子”,恰是我那年女扮男装偷偷出宫送丽君,逃返来后斜倚在桃树下,因逃窜仓促而显得混乱的发丝,与片片落下的花瓣一起跟着清风飞舞,自是独占一番意境。

杨谅向来不是刻薄之人,皇后也不明白他本日为何如此变态,但说到底沁凉斋是杨谅的寓所,他不答应太子妃出去,皇后也不好多说,只道:

但是杨谅堵在小桥上,小桥窄狭,太子妃只得停下。

整面墙顺挨次挂了整整十六幅画,春四幅,夏四幅,秋四幅,冬四幅,每一幅上皆是一个斑斓的女子,或喜或嗔,或愁或忧,从画布的新旧程度来看,画上的女子一幅比一幅年长些,皆是美到极致。

杨谅笑言道:“母后若要住,用得着抢?儿臣巴不得贡献母后呢。”

书架上摆满了册本,正南边向开了个大大的窗户,恰好能旁观到聚桃苑的风景,翻开来,冷风携着丝丝淡香习习而入,青桃的芳香便溢满了书房,好不舒畅。

我的神采凝住了,皇后的笑容定住了。

……

“你已出来半日,想来东宫当中事件繁忙,你也该归去多多帮衬太子。”

我缓缓起家,却因跪得时候太久,双腿发麻,几乎栽倒,陈婤站起时也有些站立不稳,竟是踉跄着向我倒来,我本就站立不稳,经她这么一碰,更是向前扑去,目睹得就要倒地,我暗吸一口寒气,想用胳膊撑住空中,虽说地上铺着凤纹锦毯,摔不痛的,但如果就这么扑倒在地,到底是太不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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