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璃不置可否，反问道：“如果完颜北月脱手了，王爷要如何应对？”
林寒微微一怔，然后沉默无言。
三十年的辛苦运营，使林寒在草原上的权威达到颠峰，承平元年，姐姐林银屏葬入梅山帝陵以后，他便在暗里规复了汗王尊号，固然还未公开回绝大齐朝廷的亲王尊号，自主可汗，但此时的草原已经不受朝廷的半分节制。
这柄雁翎刀名为秋水。
林寒伸手握住秋水长刀，“萧瑾曾经说过，有些时候算计太多也未见得就是功德，人力有穷而天数无穷，就拿姐夫和姐姐二人来讲，当年他们在林城发难时，又何尝想到今后竟然能坐拥天下。”
林璃皱了皱眉头，问道：“王爷是说扎西丹增的事情？”
名字听起来脉脉温情，但此刀的来源倒是不凡，曾经是多数督徐林的佩刀，这位西河郡王活着时，此刀几近从不离身。
在草原，在王庭，林寒便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也只要林璃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也仅仅是对这位老婆有这么好的耐烦。
林寒摘下腰间的佩刀，顺手放在一旁。
林寒赐与了老婆最大的容忍，不但没有起火，反而是点头附和志：“王妃说得有理，不过完颜北月此人，如果修道证长生，天底下没几小我能比得过他，可要说到逐鹿天下，他就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了，不敷为虑。”
在徐林出征之前，神宗天子赐刀赋诗，“大将西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江山动，电闪旗号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安然带诏返来日，朕与都督解战袍。”
林璃主动开口道：“王爷，有事？”
林寒没有急于答复，而是瞥了眼她手中的书，无法道：“难怪你明天的话里到处带刺，本来又看了此书，本王好歹是坐拥草原，多娶几个美人又如何了？如果有哪个不开眼的贱婢惹到了你，奉告本王，本王现在就让人砍下头颅给你消气。”
林璃浅笑道：“那么如此一来，还是只要王爷与萧瑾二人罢了。”
伉俪两人相互对视，相敬如宾是充足了，就是少了几分伉俪之间该有的脉脉温情。
只是厥后因为承平元年时的那场庙堂大乱，徐家有过一场庞大变故，此刀也在那场变故中丢失，几经展转以后落入了林寒的手中。
林寒重新将秋水挂回本身的腰间，安静道：“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林璃面无神采，点头道：“没人惹到我，只是俄然想起了当年在蜀州时的风景。”
f）看5=正G版章6节6上3
千年余威是多么可骇，就连草原上最卑贱的仆从也晓得非林氏不成为汗王，当年萧皇又何尝不想借着老婆的名义将草原支出大齐版图，可终究也没能如愿，接连不竭的台吉兵变让萧皇焦头烂额，最后只能让林寒封王就藩。
林璃悄悄笑了笑，“那就说闲事，方才王爷还没有答复我的题目。”
林寒点头道：“前次调派扎西丹增去江南密会道门的南边鬼帝，成果倒是南边鬼帝死在了张百岁的手里，而扎西丹增至今下落不明，八成也是凶多吉少，再加上承平十七年时本王让大祭司去见秋叶的事情，想来我那位外甥是真的疑上本王了，先是调派张无病坐镇西北军，又改换了西北五州的布政令人选，行动几次，防备之意昭然若揭。”
林寒想了想，缓缓说道：“仿佛只能交由慕容玄阴去对付，本来也是他们两人在后建打生打死。”
大郑正明二十年，方才即位不久的林远尚未完整安定草原，草原呼拉卓部联同后建诸王挥兵南下西凉州，由后建名将呼延灼灼亲身领兵，千骑直下乌鞘岭，西凉州毫无防备之下，被草原轻骑三天以内打通西凉走廊，接着与紧随而来的后建铁马队踏过玉门关，兵临敦煌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