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廊下对坐说当年[第1页/共2页]

韩瑄五指紧紧握着茶杯,微微颤抖,终究只能长长感喟一声。

徐北游明里是说本身与张无病的情分,可他此行实际上是代表韩瑄,张无病不肯见徐北游,也就是不肯听韩瑄说了甚么。

面对这份大不敬的言语,张百岁没有起火,只是感喟一声,道:“看来你对当年之事还是怀有怨气。”

张百岁啜了一口清茶,“如果抛开庙堂纷争不提,单以一名修士而言,你和蓝相本都有机遇成为儒门魁首,可惜一个走了歧途,一个干脆是连走都不肯走,真是可惜。”

此时有一人与这位平生荣辱跌宕起伏至今也不好下定论的当朝次辅相对而坐。

朝堂上曾经有句戏言,说六部衙门的效力之慢,乃至还不如边军名下的一座军驿,在驿站住上一夜,凌晨醒来时统统都已经安排安妥,尽管上路便是,可给六部衙门递上一份文书,休说一夜,就是7、8、9、十夜也一定能有回应。

韩瑄伸手端起一杯茶,浅笑道:“太医已经看过了,就是着了凉,吃了两剂药,发发汗就好了,无妨事的。”

又是一年秋,草原马队也该差未几南下劫夺了。

本日的帝都又有一场秋雨不期而至,完整遣散了隆冬留下的最后一点暑意,气候转凉。

韩瑄不置可否,低头望着杯中微起波澜的茶水,淡然道:“南归现在正在西北拜访张无病,张无病也是那件事的亲历者,以他的性子而言,如果南归主动开口相问,八成不会坦白,以是有些事终要说个明白。”

徐北游稍稍沉默。

韩瑄笑道:“你忘了徐琰?他岂不是更可惜。”

秦政以一死求得问心无愧,那他又该如何做才气无愧于心?

韩瑄猛地昂首,缓缓说道:“你如何晓得的?”

韩瑄派出了徐北游,张无病就派出文慈,来了一个王不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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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当朝有“内相”之称的司礼监掌印张百岁,韩瑄在外廷,他在内廷,两人联手对抗蓝玉,使得蓝玉纵使有首辅之尊,也到处掣肘,这才使得朝堂高低“倒蓝”之声愈演愈烈,正如蓝玉本身所说,执掌庙堂五十年,汲引了很多人,弟子故吏遍朝野,可也获咎了很多人,树敌遍天下,之前摄于蓝玉威势,统统人都在冬眠,偶有几个悍不畏死之人也都被蓝党铁手弹压,直到有韩瑄出头以后,这些压抑了太久太久的人悉数会聚于韩瑄身边,成山崩海啸之势。

就在徐北游在陕中府现身后不久,远在中都的张无病就已经获得了动静。

传闻比来韩阁老偶感风寒,正在家中涵养,已经两天没有在外露面了。

在他畴昔的人生中,有一半的时候在帝都度过,别的一半时候则是在西北度过,他本就是生在西北长在西北的西北人,以是在被罢官离职以后,才会挑选返回西北故乡隐居。

就在李颜良不知该如何答话时,一名老将已经迎了出来,抱拳拱手,沉声道:“文慈见过徐公子。”

韩府中,披着鹤氅的韩瑄坐在檐下的木质走廊中,望着外头的秋雨绵绵,如有所思。

虽说此言略有夸大成分,但也从侧面说了然军伍中的效力是如何之快,毕竟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半点懒惰迟缓。

韩瑄轻声道:“不管如何说,当年之事都已经畴昔了,以是我感觉提一提也没甚么,太后娘娘总不会从梅山皇陵中出来降罪于我。”

说到底还是张无病与韩瑄的情分。

中都依山而建,巍峨如山,最高处城墙足有百丈之高,此时张无病就站在最高的城头处,扶着冰冷城垛,了望远处茫茫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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