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衣也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当初你祖父和太祖父联手策动太庙之变时，他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登上帝位后也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天子，大郑的江山不是他败尽的，他有甚么错？父皇让他禅位，他又岂能说半个不字？不过也是个不幸人罢了。”
“可我又能如何。”萧知南苦涩道：“我不选徐北游，父皇便要让我嫁给端木玉，韩家和端木家，总要选一个，至于其他，我没得选。”
萧知南重重感喟一声，“又何必？”
萧知南暴露一抹浅淡笑意，略微有半晌失神，没有说话。
历经风雨沉浮几十年的萧羽衣不置可否，乃至在半晌踌躇以后给萧知南泼了一盆冷水，“固然我没见过阿谁孩子，但也能从你的话语入耳出一二，实在我感觉他与你并不非常班配。”
两人来到湖心亭中，凭栏落座。
萧羽衣打断她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也从不思疑如许的男人会有大出息，我也信赖终有一日他能够来到这座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如许的男人功利心太强，毕竟非是良配。”
“绝对是比我的飒露紫还要好的千里马。”萧知南眨眼笑道。
萧羽衣踌躇了一下，缓缓道：“知南，你要清楚一点，生在天家，很多时候都逃不过一个身不由己。”
萧羽衣看似已经被光阴磨去了统统的锋芒，但并不料味着本日的她便是一截朽木，当这把藏于鞘中多年的重剑突然出鞘时，饶是萧知南也有些措手不及。
这条长廊绕湖一周，构成一个圆，这个圆又与府中的其他长廊相连，此中有一道长廊延长至圆湖的中心位置，在那儿构成一个大不大小的湖心亭。
萧羽衣笑道：“确切是这个事理，如果有朝一日他来到帝都，记得领他来我这儿一趟，也让我瞧瞧我们的女伯乐相中了如何的一匹骏马。”
萧知南没有小女儿的害臊姿势，落落风雅地承认道：“就是这两人。”
归根究底，她和徐北游之间本就没甚么刻骨铭心，只要一些不知所起的好感罢了。
萧羽衣伸脱手摸了摸萧知南的脸颊，笑道：“我们家知南这般风华绝代的女子，试问哪个男人不动心？”
语气里并未有责备之意，反而是隐含体贴。
萧羽衣主动开口问道：“现在你二人之间可有来往？”
萧知南停下脚步，望着廊外的碧波湖水，轻声道：“当初是姑丈禅位给皇祖父，合一个‘献’字，以是在修郑史的时候有人发起将其盖棺定论为郑献帝，可还是姑姑你亲身去见了皇祖母，将阿谁‘献’字改成了‘哀’字。”
萧羽衣拍了下额头，用心调笑道：“看来我们家知南离嫁人不远了。”
优良的男人，一定就是合适做丈夫的男人。
萧羽衣打趣道：“这个‘他’是谁，端木家的小子吗？另有这个‘人家’又是谁，但是那位徐公子？”
她微微垂下视线，接着说道：“当年父皇要我嫁给秦显，我又何尝情愿，可终究也还是嫁了，做了大郑哀帝的皇后。”
萧知南面上还是笑意吟吟，语气倒是微微转冷，“就是不知是妄图我这小我，还是妄图这个公主身份。”
萧知南苦笑道：“姑姑你是本身给本身立起一道樊笼，使情意终是不得自在。”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朝一日他来到帝都，记得领他来我这儿一趟。”萧羽衣轻声道，她天然清楚身为萧家女子的无可何如，但她还是但愿这个被她视作亲生女儿的侄女能够走一条比本身更好的路。
萧知南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姑母的意义是，他要的是我这个公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