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留下她了，怕是爷爷那边，也少不了给她委曲受。
……
秦芷爱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嗯？”
顾余生自嘲的轻勾了一下唇角，狠抽了一大口烟，因为吸得过猛，呛到了嗓子，难受的他眼眶鼻子发酸发胀，他屏住呼吸，等着那股难受劲过了，才重新开了口，将环抱在心头不晓得多少遍的“能不走吗？”这四个字，硬生生的改成：“……能请你去劈面的咖啡厅坐一坐吗？”
深爱上了，每走一步路，每做一个决定，心底最早想的，老是她，想如许会不会影响了她，想如许会不会对她不敷好……想东想西……不过就是想让她最好。
顾余生没伸开口，用嗓音收回了一道很含混的“嗯”，他从兜里摸了一根烟，用力的抽了两口，隔着烟雾环绕，他望着面前车来车往的街道，又走起了神。
随便点了两杯喝的，办事生奉上来时，咖啡厅里播放的歌，刚好换了一首新的。
更何况，爷爷到现在还没醒来，他的家里一堆破事都还没处理，他拿甚么留她？
顾余生和秦芷爱选了间隔前台最远的那一桌坐下。
办事员正筹办转成分开时，咖啡厅里的歌，刚好唱了一句：“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背景，但愿认得你眼睛。”
“清算好了……”
两小我实在方才也没说甚么话，可分离期近，却使得相互的表情，变得都有些降落。
秦芷爱回了一句“感谢”。
毕竟，现在的他，已不是幼年时的他，也不是初遇小费事时不懂爱的他。
咖啡厅很粗陋，只要五张桌子，不过幸亏天气已晚，内里没甚么客人。
“能……”顾余生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
“哦。”顾余生不晓得心底在想些甚么，神情略显得有些恍忽，说话的语气，也有点不走心，隔了大抵十秒钟的模样，他眼底重新有了光，盯着秦芷爱，又问：“行李都清算好了吗？”
方才用饭时，陆半城的那些话，再次飘进了秦芷爱的脑海里，随后，她又想到昨晚，顾老先生躺在乌黑的挪动病床上，昏倒不醒的抓着顾余生的手腕，喃喃自语的那些话，她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垂了一下视线，刚想要出声道别，盯着街道，神情茫然的顾余生，忽的出声：“秦芷爱？”
“两位请慢用。”办事生放下喝的，抱着托盘，规矩的鞠躬。
“嗯，”秦芷爱含笑了一下，“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能不走吗？
又是一段冗长而又无声的空缺。
“《星月神话》。”办事员答完，才分开。
她已经开端了新糊口，他说出这些话，不即是给她添费事，添困扰吗？
女人现在过得挺好的，他若至心喜好她，真不忍心把她往他这个火坑里拽。
喜好的时候，一心想的是占有，是无私。
顾余生夹着烟的指尖，微颤了颤，烟灰簌簌而落，随后他就转头，问了办事员一句：“这是甚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