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微微的撇了一下头，盯着不远处的路灯看了一会儿，他像是另有甚么话要跟秦芷爱说，但是最后却只是转转头对着秦芷爱说了句：“周末见。”
秦芷爱看向顾余生的时候，顾余生恰好刚吐出了一口烟，环绕的烟雾，讳饰住了他的面孔，让秦芷爱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声音，平淡而又文雅，在夜空里显得格外动听动听：“一走五年，起码五年，我回不来北京。”
好一会儿，秦芷爱才回过神来，渐渐的看向了顾余生，本来方才要气鼓鼓的说给他听的那句话，被参军这两个字挤出了脑海。
秦芷爱转头的行动，刹时定住。
参军……是去从戎吗？他高中毕业，不读大学，竟是从戎？他奉告她的那些胡想，本来不纯真是胡想，而是他真的要去实现。
她不敢置信，也不肯去信，她一遍又一遍的打他的电话号码，打到那是十一个数字烂记于心，电话里回应她的，始终是那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比及秦芷爱从顾余生说的“一走五年”中回过神的时候，顾余生的车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但是，你晓得吗？周日的那天下了大雨，她和前次一样，早早的去了电影院门口，她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他，她在大雨里，走了一个多小时，终究找到了大众电话亭，她给他打电话，内里回应她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那几天的秦芷爱，一边欢乐，一边难过。
秦芷爱停下脚步，鼓着腮，刚筹办转头，对他说恼火的说一句：“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小做-爱？”
五年……五年，回不来北京？也就是说，五年，五年他和她见不上面？
欢乐和顾余生的约会，难过顾余生顿时就要分开北京了。
秦芷爱的手，猛地抓紧了衣衫，她盯着顾余生，连气都不敢吸一下，恐怕一吸，眼泪就落了下来。
但是她那句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开了口：“我下周三要参军了。”
然后，就将嘴里的烟猛吸了两口，掐灭，扔入了一旁的渣滓桶，回身回了车上。
当时的秦芷爱，一向感觉，顾余生对她或许是有点意义的，要不然他为甚么会晓得她家在那里？要不然他为甚么会在蒋纤纤让她报歉的时候为她出头打斗？要不然他为甚么会尽力的护着她不让她被他爸打到？要不然他为甚么会给她报告他热血的江山梦？要不然他为甚么会在分开北京之前伶仃约她见一面？乃至还给了她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