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还算顺利。”除了这个比他还要受人尊敬的女儿以外。不过，这个题目和新蔡公主比，的确是纤芥之疾，不必在乎。
郦书雁劝不动他，悄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会。但是，我讨厌她说的话。”郦书雁冷声道，“她倒了霉，就想着把天下人拉下来一起刻苦，才会甘心？想得也太美了。”
“那就好。”郦书雁含笑道，“实在父亲不必非要与秦王、齐王联婚，也能够在朝中站稳脚根。”
总管寺人安德贵将圣旨交给郦书雁，还是满面堆笑：“小的先恭喜郡主了。”
寿春县主一愣。
紫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郦书雁不再多说，自去熄了灯安息。
郦书雁假装没有发觉他的神采窜改：“父亲，你夺情还顺利么？”
郦书雁心中警省，悄悄一笑：“甚么原恕不原恕的，称不上那么严峻。”看来，寿春县主是个远比新蔡公主聪明、心机深沉的人。她初时还觉得是寿春情甘甘心做新蔡的喽啰，现在看来，喽啰是谁却说不定了。
“不忙，安公公，”郦书雁对安德贵也保持了面子上的敬意，“敢问皇上是为甚么犒赏我的？”
“我家里有事，不便留安公公了。只好略送些阿堵物，与安公公赏人、吃酒。”郦书雁含笑道。
“放你一马？从何提及？”郦书雁问道。
郦书雁给紫藤递了个色彩，紫藤立即上前，将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塞到安德贵袖中。安德贵一边道：“这如何美意义？”一边笑呵呵地收了。
本来她只是借了表哥长孙瑜的光。郦书雁松了一口气，浅笑道：“多谢安公公。”
春柔赶紧应了，下去披发茶叶。寿春县主不见郦书雁理她，脸上讪讪的。郦书雁温声道：“县主有甚么话，就快说吧。天气晚了，我要睡了。”
郦书雁又道：“你说本身不幸，你死于非命了么？还是你从小就被人卖入花柳之地？抑或是你从小就被人逼着干活，无依无靠？”
她还未说完，便被郦书雁打断了。郦书雁神情冷酷，不复先前的温和：“县主，我问你，你的日子与我有甚么干系？”
“这倒也不是。”寿春县主坦开阔荡地起家，神情里毫无愧怍，“您有本身想得的东西，我天然也有。再三叩拜，只是为了让郡主放我一马。”
“不敢当、不敢当。”安德贵连连推却，“能为郡主效力，是小的的光荣。”
寿春县主仓猝道：“我命不好，生得如此惨，以是才要在姑母部下讨糊口。郡主，你……”
她说到悲伤处，哭泣不止。郦书雁却并未安抚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转头对春柔道：“这茶陈了，分下去给三等丫头吧。”
安德贵会心，笑着主动告别。宣旨天使走后，郦书雁转向阴着脸的郦国誉：“父亲，你对这件事如何看？”
次日，宫中便有旨意下来。天子厚赐了财帛给郦国誉一番，绝口不提结婚的事，就像新蔡公主从将来过郦府普通。别的，又对郦书雁颇多犒赏，却不晓得是为甚么。
郦国誉又何尝不知她说的事理？他叹道：“物苦不满足，得陇复望蜀。为父晓得这一点，但是，为父也不能转头。郦家系在为父身上啊。”
“顺得很。”郦国誉答道，“皇上着意把户部交给了我。”
“这个么……”安德贵眨了眨眼睛，将郦书雁引到边上，低声道，“长孙小将军率了七千将士，大破喀什噶尔。”
“……你……”寿春县主教养再好，也要发怒了。
寿春县主闻声郦书雁模棱两可的答复，欢畅起来。她自顾自地在郦书雁身边的坐位上坐下，浑厚的脸上尽是忧愁：“我虽是嫡女，却生得不美，母亲也不受宠。为了一筐冬令用的红罗炭，我的丫环们都要和庶出姐妹们抢上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