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的目光落在郦绰和郦书雁交握的手上。他涵养绝佳，嘴角动了动，面上的窜改就重新归于沉寂，淡淡道：“传闻你中了状元，本王特地来向你道贺。”
郦绰神情一黯，面色不豫。
“真的。”郦书雁道，“大哥，邀买民气这类事做多了，是会惹人痛恨的。可我身为女子，就不会如许。”她的笑容安娴温婉，好似一朵水莲。郦绰笑了笑：“这倒也是。不过，你能做的东西到底太少了。”
郦书雁刚想问慕容清来的原因，转念想到郦绰考中状元，也就不诧异了。她低声道：“如何这么快？”
可慕容清的心并不在条屏上，时不时地往门口看去。在秦王府里服侍的侍卫方才进门，刚好瞧见慕容清看向门口的一顷刻。侍卫大声道：“秦王殿下，郡主还在路上，稍后就到。”
杜鹃瘪了瘪嘴：“可我看蜜斯暖和得紧，一点也不像府里下人说的那样，是吃人的修罗鬼。”郦书雁让下人打断李姨娘腿的时候，杜鹃刚好休假。她如果晓得郦书雁做的这件事，恐怕也会对她有些鉴戒心了。
郦书雁低头拨弄动手上的玉钏：“民气是功德。对我来讲，比对你来讲，要更有效。”
郦书雁来了兴趣，问道：“大哥的赔率是多少？”
慕容清被人戳破了苦衷，转头瞪了侍卫一眼。
这是郦绰第二次和秋意伶仃说话。秋意脸上一红：“是。”她走到墙边，痴痴地眼看着郦绰远去。
近些日子，他一向忙于政事，没甚么工夫看心上人，那天西市偶遇，也没能多说甚么。瞥见郦书雁的笑意，慕容清的嘴角也噙起了一抹笑容。但是，当他瞥见郦绰，这抹笑容就完整消逝了。
秋意如数家珍道：“至公子的赔率不太好，人家都不看好他。”她害羞看了郦绰一眼，眼眸带笑，“谁叫至公子生得好模样呢？大家都感觉，他必然是考不得好名次的。”
“郦至公子。”慕容清负手而立。他姿势矗立如岩间松柏，唇角的含笑喧闹雍容，模糊有冷酷的气味。
郦绰晓得他对郦书雁有极强的独占欲。他向来看慕容清不扎眼，对他挑衅地一笑，秋水般的凤眼里神光潋滟流转，主动牵起了郦书雁的手，微微躬身：“秦王殿下。”
郦书雁笑道：“少一点也罢。”她对本身的目标，向来都不急于求成。稳妥、循序渐进，是她最善于的事，就像此次她对徐绎之做的那样。
秋意落落风雅地承认了：“恰是。奴婢毕竟是郦府的人，至公子胜了，奴婢也与有荣焉啊。”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启事，当然是郦绰长得俊美，她心甘甘心肠肯压宝在他身上。不过，对于这件事，秋意是不会说的。
“我本来是要买酒的，想不到叫你占了先。”郦绰刮了刮郦书雁的鼻子，“你这鬼丫头，又去拉拢民气干甚么？”
“看你的模样，倒是在他身上押了很多。”郦书雁笑道。
杜鹃吃了一顿劈脸盖脸的斥骂，却还笑嘻嘻的，不觉得然：“秋意姐内心没有至公子，如何还盯着他的背影看个不断呀？”
郦绰无法道：“你又在胡说些甚么？秋意，你去歇着吧。书雁，我们去留春堂。”
秋意沉默半晌，失落地一笑：“我内心的人，只要蜜斯一个罢了，哪儿还敢有其他？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她瞪着杜鹃，“要晓得，我们蜜斯但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她对院里的事儿清楚着呢。”
说是道贺，声音腔调里却全无喜意，不像道贺，倒像是来奔丧的。郦书雁忍俊不由，放开郦绰的手，上前道：“借使殿下要道贺，就该诚恳诚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