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点了点头，面庞安静：“是这个理儿。”
这回，花厅里再无甚么外人了。刚好这时奶娘过来，周姨娘松了口气，把郦绩交到奶娘怀里，借着吃点心的由头，和郦书雁一起走到了隔壁。
这个节骨眼上，丝竹刚好抱来了郦绩，谨慎翼翼地送到周姨娘怀里。
不，她才不要去抄经！郦小鸾心一慌，直接把全部身子从茶几上越了畴昔，摇摆着郦敬容的袖子撒娇：“长姐，我不想去抄经――”
眼看着府里的情势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哪有甚么表情用饭？她只想晓得，现在的韩氏又如何了……
“多谢姐姐谅解。”周姨娘感激地点了点头。
“本日，有劳姨娘了。”她微微一笑，“来日如果韩氏有甚么事求到你面前，你不必回她，直接把这件事奉告我就行。”
两人对坐着沉默了一会，郦书雁忽地起家。
她是安静了，郦小鸾却几乎叫出声来。刚才，她一心觉得郦敬容会替她脱手，回绝韩氏，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等闲地退了一步！
也罢，她和郦国兴以郦润卿为把柄，逼着韩氏矢语发誓，也难怪她的情感会变成如许。俗话说“穷寇莫追”，她原也不该把韩氏逼得太紧。
郦敬容的眼神覆着坚冰，往郦小鸾脸上一扫。郦小鸾被她一看，直接哑了，愣愣地松开了她的袖子。
郦书雁给了周姨娘一个眼神。周姨娘揣摩了半晌才明白，拍了拍韩氏的手，温声道：“姐姐也别想得太多了。二蜜斯年纪还轻，将来有的是机遇重入正路呢。”
郦书雁垂下了目光，不疾不徐道：“姨娘也看出来了？那边的郦府，和我们的这边，恐怕是不遑多让。――韩夫人也是个薄命人，她住进府来，你们倒是有话可说了。”
说到此处，她的话头又停下了。
话里话外，竟是把郦小鸾这么舍了出去。
郦敬容思疑的眼神垂垂散去，点头道：“嫡母是我们的长辈，您有甚么话，我们本来也该顺从的。”
这场戏，她确切看出了一点味道。可她对它的后果结果还不体味，是以，也看得一头雾水。
郦书雁眉间一拧，看向韩氏。
郦书雁又问了郦绩几句，便分开了。她走以后，周姨娘看着桌上满目琳琅的点心，一时无语。
周姨娘的题目，郦书雁也不是全然没有想过。半夜梦回之际，她也并非向来没有梦到过宿世的痛苦和折磨。但当她醒来，想到郦碧萱，最后的成果老是试着放心。
一个身无一技之长的仙颜蜜斯，就算从府里跑出去，也难保不遇见甚么恶人。就算她一起安然，最好的了局，也不过是沦为小吏的妾室罢了――京中大官的家属，对这位仙颜惊人的郦二蜜斯或多或少都是认得的。要做大官的家眷，绝无能够。
不必多说，那位“二蜜斯”，指的必然是郦碧萱。
见韩氏要走，郦敬容、郦小鸾和郦润卿也纷繁分开了坐位。郦敬容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带着两个mm分开了花厅。
只可惜，平时和郦绩待在一起、同吃同睡的人是奶娘。郦绩一睁眼，没瞥见独一熟谙的人，更是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背过气去。
金镯冰冷，郦绩的眼皮动了动，哇哇大哭起来。周姨娘没想到郦绩会俄然醒来，一时手忙脚乱地哄起了孩子。
本来……韩氏是想宣泄吗？
“大蜜斯，这到底是如何了？”周姨娘坐在八仙桌边，没动碗筷，先迷惑地问道。
“是。”周姨娘点头，又摇了点头，“说句有些忌讳的话――那位二蜜斯，和我们府里当初的二蜜斯，倒是很有几分类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