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群重重，云九凰的眼眸只看到大刀下微微颤抖的身材，那青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旷达的斑斓，红唇被浓厚的鲜血几近染了紫色，眼眸不断翻动，惨烈非常。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清脆动听的女人声音在这一刻沉寂里，清脆非常。
最脏的，是民气。
“真的？真的不是他。”
云九凰看着那缓缓从宫门口呈现的人影。
云九凰垂在身边的手紧了紧，痴儿，真真痴儿，本身濒死之际却还在想别人。
“前日在迎客居多有获咎，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她看着面前的独孤与申屠雄，声音冷若冰霜。
她的腔调悄悄扬扬，若飘飞在空中，听在世人的耳里却又带起了紧绷。
申屠宁脸上甜美的笑容僵了一僵，继而又是笑道：“二皇子请您去做客，公子请吧！”
云九凰缓缓起家，眼眸里有了戾气。
申屠宁终究绷不住笑意，脸一沉。
脚步声缓缓响起，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云九凰眉头一皱便缓慢掠到春华的身边，四周的人正待行动，却见申屠雄打了手势。
春华的瞳孔已将近涣散，她听到云九凰这句话，仿佛力量全数又回到了身材。
“好。”云九凰沉声承诺。
但是，她一点也不嫌脏。
云九凰眼眸一挑，“你说我如果杀了你们，再去做客。你猜，你们的二皇子会不会见怪我？”
现任申屠一宗嫡长女，申屠宁。
手腕垂下，搭在了地上，浓厚的鲜血溅起些许，收回啪嗒的声响，响在云九凰的耳边，也响在了她的内心。
春华听到她的呼喊，吃力的展开眼眸。
“春华，春华。”她连声轻喊。
春华唇角暴露一丝笑，“幸亏，幸亏不是他。”
申屠宁微微低头，俯身间，话语轻浅，调子软软。
云九凰一边问道，一边伸手缓缓拔出身旁插在春华肚腹中的大刀。
“出来，把此人拿下。”
云九凰昂首看向城门处，眼眸微微眯起。
偃月大刀缓缓被拔出，那纤细的从皮肉骨缝中摩擦而出的声响，听在世人的耳里，清楚的让人直打寒噤。
申屠宁看着云九凰的行动，牙一咬，蓦地大吼。
春华吃力的取下垂在耳旁的雀羽耳环，抬手伸到云九凰的面前。
“感谢。”
一只是她本身的，一只是她从司空摘星身上拿来的，刚好是一对。
春华听到她的一声应对，无声笑了。
“中间未免过分自傲了。如果中间再不移步，休怪我不客气。”
“看在我没有真正伤害过你的份上，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云九凰看着她染血的手掌上那两只五彩的雀羽耳环。
鹿北野。
云九凰看着她突然发光的眼眸，内心晓得，这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真的，信赖我，那不是北野。”
裙裾摇摆，头上环钗佩饰叮当作响，带起香风阵阵。
“那不是鹿北野。”
“救……北野。”她染血的手指揪住云九凰的衣摆。
她垂下眼眸，伸手捡起春华那摊开的手掌上的雀羽耳环，羽毛被感化了鲜血，显得有些黏黏糊糊。
云九凰溢出一丝嘲笑，“获咎？我都没将你们放在眼里，谈何获咎。”
云九凰蹲在春华的身边，那大刀插在春华的肚腹上，让云九凰的手都不晓得往那里摆。
“哼，轩辕无双妙手腕，他本日让你们杀了赫连哲哲与春华，明日也会让别人杀了你们。”
“哦？要如何一个不客气法？”
不得动她。
“这两个雀羽耳环，帮我交给他，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