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凰摇点头，“不会。”
云九凰赶紧放下盛着米酒的杯子，向她招手，“来，快点出去，内里下着雪呢，别把衣服给弄湿了。”
待平乐喝完，云九凰才是考虑着开口道：“平乐，你没有跟着你爹爹走吗？”
她点点头，心下有些松了口气，“那就好。”
云九凰笑着点头，“我晓得。”
她看着平乐固执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别担忧，我晓得你爹爹不会害我的，我不会记恨你爹爹的。那你现在能奉告我了吧，为甚么你没有跟着你爹爹走？”
平乐手指紧紧绞着衣摆，随后抬开端来，当真的说道：“我想跟着你，我能看到很多东西，我能庇护你的。九凰，我不想你死。”
平乐点点头，手把握起一簇发尾像是夸耀般的对云九凰说道：“你看，我现在头发也不白了，眼睛也不白了。”
云九凰给她舀了一杯米酒，“快喝点米酒和缓和缓，放心，这个不是甚么烈酒，不会醉人。”
“平乐？”
云九凰有些不测，她没想到平乐竟然还在府邸里，她觉得平乐早就该被鹿北野带走了。
平乐双手接过米酒，小口小口啜饮着米酒，半晌后昂首笑得眼眸弯弯，“是甜的，真好喝。”
平乐听到云九凰的问话，双手捧着杯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是道：“九凰，你会怪我爹爹吗？”
她抬眼看去，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亭子外的雪地上，一双新月眼眸，灵秀动听。
云九凰微微眯起了眼，她晓得平乐是天赋夭体，天赋夭体是芸芸众生里最奥秘的存在，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云九凰手执小木勺舀了一小杯出来，正欲饮上一口，却俄然顿住了。
算起来，鹿北野那日还算是救了她呢，如果那日他不来，她怕是已经死在顾衍之部下了。
平乐看着云九凰悄悄喊了一声，“九凰。”
“嗯。”平乐几步向前，迈上门路就进了观雪亭。
月过中天，几只小冬雀伸直在巢里，偶尔啾啾叫两声。
云府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云九凰单独一人坐在观雪亭中，夹上几枚炭火，温煮着一盅米酒，米酒的香气垂垂飘散，淡淡甜馨的味道。
云九凰打量了她一番，轻声道：“你的身材好了吗？”
平乐第一次喝米酒，小孩子心性，贪甜，喝完了一杯还想喝，眼巴巴的看着炭火上白瓷盅里翻滚的米酒。
平乐抬起眼，略微有些紧绷的身材放松了下来，她放下杯子慎重其事道：“九凰，我爹爹他不会害你的。”
云九凰顿了顿，望着空无一人的天井，“这云府里现下已经是空无一人了，我也不日将要分开，鹿北野他如何能放心你一小我在这里？”
云九凰定睛看一眼，发明平乐确切已经不是白瞳了，以往红色彩的睫毛也已经规复成了玄色，看起来模样已经大好。
云九凰轻笑了一声，用小木勺又是给她舀了一杯。
冬雪无声，簌簌落下，米酒在炭火的温煮下悄悄翻滚着，收回汩汩的声响。
“平乐，你的意义是说你看到了……我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