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爬起来,他又冲过来一手揪住了我的脸,咬牙切齿地捏,非常用力,“小贱人,洛家已经灭门,你要想在这乱世中保存,识时务是最明智的。四爷我能救你,也能送你上西天,你信不信我……”

叼烟斗这家伙阴阳怪气地对我身边的男人道,我下认识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与此同时,褚峰如猛虎般朝陈四新飞扑畴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起他的腿直接提膝狠撞了下去,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混蛋哀嚎着伸直成了一团。

本来他叫褚峰,我冷静在内心念了几遍他的名字,记着了。

陈四新蹲了下来,用力捏着我的脸翻来覆去地看着,眼底透着一股非常诡异的光芒,“像,真是像啊,的确是一个模型印出来的。小女人,想不想跟着四爷去吃香的喝辣的,保管你一世无忧。”

听妈妈提及过,十里洋场的歌舞厅很多,但能排得上号的只要四家,别离是乐百汇、清风吟、金宝丽和天上人间,此中乐百汇为最,幕后老板仿佛是军统的人。

而后褚峰把陈四新拖到我的面前扔下,伸手扶起了我。盯着我红肿的脸好久,轻声道,“疼吗?”

但是,他跟我有甚么干系?

滂湃大雨中,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此起彼伏的惨叫令我心惊胆战。褚峰的身影变更太快,我都不晓得他受伤了没,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他必定扛不住的。

这个杀千刀的牲口,妈妈死得那么惨他竟然还要抓我去给日本人交代。

“褚峰,胆量很大啊,太君眼皮子底下都敢把人带走,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还是活腻了呢?”

好久,他败下阵来,松开了陈四新的手腕道,“陈四爷,这丫头还小,请你行个便利放了她。就算你不肯不给我面子,也还请你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当年他白叟家可没少照顾四爷你。”

在都城,在这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性命偶然候就如同草芥,乃至比草芥还不如。就比如妈妈,能够到死都不明白为甚么死。

我听到“陈四爷”三个字心头顿时一沉:这家伙莫不是清风吟的幕后大老板陈四新?

这时候的褚峰浑身戾气,就像天国的死神一样。他并不解气,抓起陈四新的领子抬手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那鼻血刹时溅了出来。

“……”

我躲在褚峰身后瞪眼着陈四新,却又不敢说一句话。褚峰刹时沉了脸,盯着陈四新道,“陈四爷,小百合也是你们清风吟的摇钱树,你好歹留点儿情分。”

陈四新脸一黑,抬手甩了褚峰一耳光,大抵他用力过猛,嘴上的烟斗也同时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摔成了两节。他看了眼烟斗,反手又甩了一耳光过来,但这一下被打着,被褚峰扣住了手腕。

因而我不顾统统地跑到了陈四新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拽着他的衣衫祈求,“陈四爷,你就放过我和褚峰哥哥吧,我真的不是小百合的女儿,我只是她的远亲在这里读书的,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定眼一看,才发明他身上压着刚才号令得最凶的阿谁打手。我不晓得那人伤到了那里,血跟喷泉似得从嘴里涌出来,四肢也在不竭抽搐。

“陈四爷,别逼人太过了。”褚峰仿佛被激愤了,声音进步了些。

“老子就逼你了如何?别他妈的不识好歹,给老子打!”

我用力拍开了他的手,谁知他眸光一寒,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我脸上。他太用力,竟直接把我抽到了地上去。

顿了顿,他一转头又看向了我,暴露个鄙陋到极致的笑容,“小女人你奉告我,小百合是你妈妈吧?是的话,我想体例把她的尸身弄过来给你带归去安葬。若不是呢,那就怪不得我了,她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我得抓你去给太君一个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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