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萧瑟她多年,乃至于苛待,就是为了卸下薛氏一族对他的防备;以后对她好,也是因为从皇上处晓得了他与宁骁将要被召回京,薛公盛极必衰,他筹办向薛公动手了;再以后五县赈灾,也不过是拿小安当保护。“禾禾耳边的一红一黑两颗痣,并非天生。”而是他提起交代了嬷嬷,若产下的是公主,便以细针沾颜料,在耳廓刺伤一红一黑两颗痣。“小安孕中中毒那次,你明显就查到了下毒之人,却假装不知,听任此人分开;以后在丁字街,你明显晓得郝秀才的老婆是因何而死,却假装不知,冷眼看他一次次伐鼓鸣冤,并能够将他老婆的死往荣王府上指导。”他看着宁王,“另有,你幼时与小安在宫中被伤害并被关入冰窖一事,你从未健忘。”
宁王点头,“一为摸索,二则是想从晋王妃手中借一批人,庇护小安与禾苗。”他悄悄点着桌子,“现在朝中的局势,看似平和,实则暗潮澎湃。”看似安静的边疆也是如此,“现在我倒是不怕太子等人逼宫谋反,反倒是怕他们不动。”
宁王回视他,没有涓滴害怕,唇角含着挖苦之意。“你说我操纵她,你又何尝不是?”小安在宁王府中过的甚么日子,他便一点不知吗?另有小安中毒那次,他找到了下毒人,他不是也找到了吗,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假装不知的放走了对方。
宁安持续道,“王爷跟我说,三哥跟你结婚以后,都不去青楼了。”
青蔓接过油纸包,呵笑一声,“你当年怀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喝了它?”
“我若不是生了你的兄长,便是正妻又如何,还不是会被姨娘压了一头。”女子到了夫家,若非靠丈夫的宠嬖便只能靠儿子了。“有你兄长在,如楚姨娘这般,便是得宠了又能如何,还不但是一个姨娘。”见到她要谨小慎微,要每日恭敬给她存候。“事已至此,我知你委曲,可木已成舟,便是委曲又能如何,已是没法回转。既然如此,你便要尽早生下儿子,站稳了脚根,才气有将来。”曾经的宁王妃不也不得宁王、皇上的爱好吗?如果真的爱好,又怎会萧瑟了她多年。可自从她有孕产子后,看看王爷、皇上对她多好,便是夏侯一门,都因为这两个孩子得了皇上的侧重。
城外的梵刹,叫景明寺;城外的庵堂叫水月庵。景明寺不知何时建成的,只在每个月的月朔十五开放,主持是一个干瘪的老衲人,带着二十多个小和尚。水月庵则是挂着庵堂名义的风月场合。
“我都想不明白,我为甚么会跟他结婚。”她原觉得宁骁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将她当作粉饰、障眼之物,却不想宁骁想的竟然是名正言顺。
宁安看了暗卫一眼,点了点头。
她分开太子府,归去的时候没有做轿,与侍女一同走在街上。她的侍女扶着她,谨慎翼翼道,“主子,前些日子夫人来信了,说是想您了,我们要去看看她吗?”现在她们在王府中,与被囚禁没有太多的不同,出来一趟不轻易,高低办理不说,还要省出本身每月的月俸给办理人。
宁安设下扇子,掰动手指头数给她看。“三哥如果不在乎你,怎会动不动就来王府。”明面上是看两个孩子,可他在白铮铮呈现之前,对这两个孩子可没这么体贴,要日日都来看一眼。“如果不在乎你,又怎会有婚仪。”白铮铮的出身并不高,又成了宁王府的奴婢。她的几个兄长都厚利,若非真的喜好,绝对不会如此劳师动众的迎娶她。“夏侯府上住着几个家属长老,府上的诸事自从他们来了以后,一贯是他们的老婆、儿媳在管,可现在交给了你。”如果不喜好、不在乎,又何必结婚第二日,就去找长老们拿来了管家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