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晒柿饼的空档,韩轩去镇上抱回一大堆油纸和红纸,预备用来包柿饼。一家人齐齐脱手,韩母、韩钰、韩杰、张小凤卖力裁纸,韩轩、韩贤、罗绮年卖力在红纸上写字,“万柿快意”、“心想柿成”。
“那是!”韩贤嘚瑟:“不看你儿子是谁?我韩贤出马,一个顶俩!”
韩贤第一次赢利,家里人碰到一个都要反复夸耀一遍。
韩父笑眯眯隧道:“是咧,孩子们勤奋,赶着柿子上霜挂些柿饼卖,挣两闲钱好过年。”
柿饼少有人买,一方面是村里大家都会做柿饼,且村里卖柿饼的人只在邻村转悠,鲜少去镇上;二来是没有好的包装,只胡乱扯把芭蕉叶子裹住,或直接丢人菜篮子里。讲究的人嘴上不说,到底不买第二次。以是买柿饼的人越来越少了。
罗绮年担忧李二妞,筹算午餐后抽暇去看一眼。
“一千斤柿饼连卖代送全脱销,刨去买油纸红纸的钱,净赚六百文呢!”
韩贤第一次摆摊,骨子里模糊透出镇静,筹办大干一场。他笑着说:“娘别急,等我看看。”
柿饼切开暴露内里鲜红的果肉,暗香光鲜。夫役就着他的手吃了口,赞叹:“好吃,有嚼劲!给我来两包!”
柿饼也是如此。
罗绮年乜她一眼,不说话。
“哎,另有李二妞家的。传闻李二妞因为晒柿饼把家里的活计全不沾手,这下柿饼卖不出去被她娘狠狠地清算了一顿。哎哟,不幸那小女人呀,还是大嫂的手帕交呢。”
第一批柿饼下来,又紧锣密鼓筹办第二批。韩轩和韩钰、韩杰力量大,分派进山采摘;韩贤嘴笨,韩母心细,结伴到镇上卖柿饼;韩父、罗绮年和张小凤就在家剔果蒂、削果皮。
十一月大雪骨气,刚巧五日大集。太阳将将露脸,街上已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好不热烈。
唯独张桂花安逸,整天无所事事,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歪在门框边晒太阳。“听胖婶说她家把柿饼倒粪坑沤肥了。”
连日苦闷的气度这一刻非常敞亮,日子有盼头啊。
张桂花还在喋喋不休地细数村里亏蚀的人家。
村里人见地到韩家卖柿饼的手腕,何如本身想不到,家里又没有会写字的人,不肯柿饼烂在手里,纷繁一文两斤让韩家人“帮手”卖。韩家包装一遍,转手脱销,小赚一笔。
“贤儿,咋,咋弄?”
韩父晓得廖大爷的心机,笑着说:“你别藐视这柿饼,咱乡间人家不奇怪,但是镇上的人喜好啊。听我垂教员的说,城里的高门大户专门命人送咱乡间人喂猪的野菜尝鲜。”韩父夺目,既给人指财路,大师有财一块发,不致让人眼红;却又留一手,没把自家的筹算和盘托出。
果不其然,廖大爷听后回家也折腾做柿饼,预备年前拿去镇上卖,村里人也跟风晒了很多。但是,他们的柿饼还是行情不好,买单的人少之又少。
张小凤看一眼张桂花:“罗旺家的柿饼卖出去很多,前日我瞥见她去村口沽酒了。”同罗绮年相处久了,她发明罗绮年为人利落。不记仇,不计得失,一心一意为这个家筹算。
罗绮年打断她:“摆布等娘和四弟返来就晓得了。”
韩父面色稍缓,就说是吃食总不至于烂手里。罗绮年有些不测埠看一眼张小凤,想不到她会帮她说好话。张小凤被她看得不安闲,垂下眼眸,一如既往的低眉扎眼。
“嘿嘿,老弟利落!”夫役得了便宜,不鄙吝帮韩贤鼓吹,旁观的大师伙晓得东西好吃,代价公道,不缺钱的三三两两你一包,我几包地抢着买。韩贤拉来的几箩筐柿饼很快发卖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