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凌氏这个当婆婆的也放不下心,找出了压箱底的好料子,让裁缝做了几身宽松的新衣裳送到盼儿屋里,以免她的宝贝孙儿被勒着了。

“婆娘们进城也没甚么大不了的,有银子赚不就成了吗?”

“得!挨个来,别闹闹哄哄的,像甚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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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高些也无妨,总有人识货,好东西那里怕卖不出去呢?”

第二天,老齐跟别的一个耕户带着几个女人进了都城,驴车上放着四筐新奇蔬菜,大叶芹、荠菜、蕃薯藤,另有水灵灵的韭菜。

小媳妇将信将疑的掏了钱,拿了一捆韭菜,一步三转头走了。

提着篮子的小媳妇颠末摊子前头,细声细气的问:“韭菜多少钱一捆?”

废庄里给的人为虽说很多,但人都是贪婪的性子,哪有谁会先前兜里的银子多?既然此事是夫人叮咛下来的,周庄头也没有拦着的意义,只是让几个女人去都城里卖菜,到底有些不便利,还得再挑出两个男人搭把手。

手里头端着盘子往外走,一掀帘子,万氏便瞧见了堂屋里的高大男人,不由愣了一下。

饶是栾玉是死士出身,到底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面皮薄的很,也经不起打趣,现在脸上不由有些发热,小声哼哼道:

圆胖的脸上被喷了唾沫星子,陈顺伸手蹭了蹭,也没说话,号召了小二把东西搬出来。

每头猪身上只要五六斤梅花肉,约莫一寸多长,瘦肉多,其间稀有条细细的肥肉丝交叉而过,明天腌了一早晨,蜜酱的鲜甜味早就完整的渗入到肉里,再加上厨子的技术本就不错,烤肉时细心的很,并没有让梅花肉碰到明火,以是吃的时候特别嫩,并且香,没有半点儿油腻之感。

“十文就十文,如果不好的话,我明日必定会来!”

回到娘家,她手头上没银子,又没有赢利的本领,只是个吃白饭的,内心头惭愧的很,便主动抢活儿干,周庄头来时她正锅里头的菜心翻炒了几下,盛到盘子里,又用蜜酱勾了芡,浇了汁儿,那股香味就出来了。

老齐摆了摆手:“您固然买回家,里外五文钱的事儿,我们也是筹算做久长买卖的,莫非还能决计坑你不成?”

盼儿微微点头,想着荣安坊中种类繁多的吃食,有些耐放,有些不耐放,搁的时候久了,不止影响味道,吃进嘴里怕是都会闹肚子,就像灯影牛肉,做出来如果不快点入口,滋味儿定会遭到影响。如此一来,还不如开一家馆子,找几个技术不错的厨子坐镇,又有荣安坊的腌菜供着,她还不信生领悟不好。

说着,栾玉将木架上搭着的软布一把扯下来,把有些粘手的花油擦了个洁净,俄然想起了甚么,道:

要说篮子里头的蛋,并不是浅显的鸡蛋,而是先前从后山抓着的那对锦鸡下的,个头要更大些,水煮着固然略有些腥气,但将蛋给打发,加了酱混在一起,里头再切上几个冲人的朝天椒上锅蒸熟,味道甭提有多好了。

本日晚餐用的早些,栾玉将树上新摘下来的黑珍珠洗洁净,装在瓷碗里送到盼儿面前,黑珍珠是蜀地的种类,比起浅显樱桃足足大上一倍,茄皮紫的色彩,瞧着分外光亮光鲜,再加上口感清甜,自打黑珍珠成熟以后,盼儿连刺葫芦吃的都少了些,每日几近只吃这一种果。

“天都快黑了,你这败家玩意竟然买了这么多青菜,是不是不把家底给败祸光就不甘心呐?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然如何会有你这类丧门星的侄儿……”

周庄头明天没有进城,他在田里头忙活了一上午,吃过晌饭,用井水冲了个澡后,换上一身洁净衣裳,提了一篮子蛋直接去了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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