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凑到温酒身边,低声道:“还真别说,那小白脸长得真不错,他同三弦往那院里一坐,那些侍女们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三公子蓝衣云袖,执白子落盘,并不如何接话,眉眼淡淡的,却没了平时那股子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气。
漫天暮色里,温酒有些看不清那两个少年的脸,月光朦昏黄胧的,越显得那两人如诗如画,自成一方风景。
谢珩似有所感,俄然抬眸看来。
温酒回身,欲盖弥彰普通同身侧的叶知秋说:“他喊甚么呢?那么远,我都听不清。”
赵青峰带着几个小厮来了西厢,站在石桌旁看谢珩和谢玹下棋,含笑道:“父王让我来请几位出府去赏灯,这入了夜,才是灯会盛宴初开之时。”
温酒看着他,满眸骇怪,不由得低声问道:“你、你干甚么?”
也难怪小主上为了他神魂倒置。
“我听清了。”叶知秋是个实诚人,特地转头和她说:“那小白脸说你站的太远了,看不清他的仙颜,让你走近点看,想如何看就这么看!”
两人的目光相遇,顷刻四目相对,少年朝她扬眉一笑,朗声道:“阿酒,你走近些瞧我,那么远,你哪看得清。”
少年嘴角一点点上扬,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她脸上微微发热,幸亏隔了一段间隔,他们瞧不见。
谢珩落下最后一子,忽的起家,赵青峰神采微变,猛地今后退了两步。
少年腔调慵懒惰漫。
少年眉眼飞扬,薄唇轻勾着,手执黑子,时不时同谢玹谈笑一两句,当真是乱世翩翩佳公子模样。
温酒顿时:“……”
像是玉雕像沾了几缕人间炊火气,坠入凡尘里,化作这眉眼如画的清隽公子。
院中风吹黄叶,落花缓缓落在两人身侧。
而叶知秋盯着外头的那些侍女们,撑了两天都没合眼。
赵青峰反应过来,脸上带笑,“公子面貌过人,让人不敢近之。”
温酒闻言,哑然发笑。
“我闻声了,你不消说了。”温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回身就往里屋走。
这两天,她不放心南宁王府的人,每顿饭菜都用银簪验过没毒才吃。
反倒是谢珩和谢玹两个若无其事,下下棋,赏弄月,仿佛底子不是置身险境,而是到自家别院里小住。
一笔胡涂账,爱恨两难全。
那些个较着会武功的侍女们没日没夜的守在外头,却甚么都没做。
叶知秋站在原地,有些猜疑的喃喃:“我只是想说你那小白脸挺会争宠啊……一句不好的话都不让说!如何能宠成如许!”
“言重了。”赵青峰也是个面子工夫极佳的,笑道:“最好的抚玩之地在飞花台,父王已设席相侯,几位请!”
“谁怕了?”温酒的手被他如许握着,刹时就闷出汗来,连心口都跟着发烫。
叶知秋靠在窗边看谢玹,满心满眼都是阿谁少年。
终究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他神采竟真有几分微红,有些不天然的扯开话题道:“温掌柜呢?如何不见她?”
不像她,经常不晓得本身是恨谢珩,还是迷恋长兄在这俗世浮沉曾待她那样好。
三公子啊三公子,你可真是天生的命犯桃花!
若不是直到他就是那杀人如麻的谢小阎王,何至于怕成如许?
谢珩眉眼桀骜,“是吗?”
温酒思路飘远,不由很多看了那少年一眼。
温酒翻开门,便瞥见他含笑站在门前,玉树临风般的少年郎,风吹墨发,眉眼之间俱是风骚高雅。
赵立让他来,更加让几人猜不透心机。
这两人都入戏极深,你来我往,好似眼里都看不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