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放了很多冰块乘凉,这避暑山庄本来就要比帝京清冷很多,可饶是如此,谢珩还是一有空就亲身给温酒打扇扇风。

“我给你送酒来了啊。”蓝衣侍女忽的昂首,近乎素面朝天一张脸,却素净夺目的不像话,朝她扬眉笑道:“一别数年,温掌柜认不得人,连酒都不认了?”

同年六月,帝京暑气大盛。

连连着三年吃药同用饭普通的温酒都有些吞不下去。

温酒的确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把那张纸揉成团扔到了一边,低声道:“谁说给你藏的?那是留给我本身喝的!”

小侍女们见了,都对这份体贴详确自愧不如。

温酒躺在榻上,瞧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道:“要不,你还是去洗洗吧?”

他算准了阿酒不会同小六小七计算,有恃无恐。

温酒忍不住笑,劝道:“他既然找你,必定是有事的,你快去吧,我又不是没有你陪着就睡不着觉。”

她这般想着,那边谢珩已经出去了,小侍女们悄悄的把殿门合上,只收回了纤细的声响。

温酒刚伸手碰到门栓,就听得外头有人悄悄扣门。

陛下每天陪着娘娘闲庭安步,看云卷云舒,好不舒畅。

夜风自小轩窗处悄悄潜入,吹得四周浅黄色的纱幔翩翩飞扬。

谢珩亲身盯着温酒喝完药,拿了一颗糖喂到她嘴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跟哄小女人似的腔调和顺道:“阿酒真乖。”

温酒躺在榻上,脸上热的短长,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额间,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谢东风真是……”

“我的酒呢?”温酒凑上前去看,只见暗格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纸。

“嗯?”谢珩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如何了?”

她正说着话,刚起家离榻的谢珩俄然又俯身,缓慢的在她额间亲了一下,而后一边说着“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温酒赶紧伸手,一把拽住了谢珩的袖子,“你不想给就算了,非要把小六小七喊来陪你演戏做甚么?”

温酒在榻上躺了半晌,轻手重脚的下了榻,把玉枕推到一旁,翻开了底下的暗格,伸手去拿藏在里头的酒,却摸了个空。

可现在,酒一滴没沾到,糖倒是吃的很多。

青七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配的药越来越希奇古怪,也不但单是苦味,还老是掺杂着乱七八糟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

加上谢家一世人都在,团团聚圆的,恰是人间最欢乐之事。

他悄悄蹭着温酒的香肩,嗓音含笑道:“那我泡你去沐浴。”

“又来了。”谢珩一听这话就头大,当即道:“这阿玹啊,动不动就说有急事,实在压根不急。”

真是一点不像朝堂上阿谁慎重持成的晏皇陛下。

她拿出来一瞧,只见纸上写着,“谢夫人给我藏的酒。”

固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四海尚算承平,家国安宁,不是每天都有大事必须得谢珩亲身措置,这真正繁忙的人,就成了首辅大人谢玹,有他把一应事件都措置安妥。

衣带虚系着,只需求他悄悄一拉,便会在红罗帐里坦诚相见……

然后谢珩就拿酒吊着她,说只要她乖乖吃药一个月,就许她好生的解解馋。

她不得不临时放弃了这个动机,抬手翻开了殿门,一昂首就瞥见面前的蓝衣侍女低着头,双手把木盘托得高高的,盘中放着两个大坛子,还未开封已闻其香。

这厮在外人面前一口一个“朕”的,真真是一字千钧,半点也不带摆荡的。

温酒都被他气笑了,“谢东风,你是甚么样的人我还不晓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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