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早就跟潘氏提过要趁早租牛的事了,可潘氏老是说自有主张让他别管。家里大小事件向来是潘氏说了算,她那么说乔大河也只能作罢。
“借不到你也不消返来了!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个窝囊废,屁用没有!”
还不满六岁的儿子顺哥对这类景象早已见惯了,但是仍然不能风俗,小小的身材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睁着一双眼睛惶惑然瞪着脸孔狰狞、凶神恶煞的娘和寒微得仿佛低入灰尘中的爹,内心茫茫然……
乔大河去的时候,卢孝全一家刚吃过晚餐,见他来了卢怀金忙号召坐,卢孝全也客气的打了号召。
当她是傻子还是好欺负啊?这类话亏她说得出口。
“气头上的事?甚么事?”乔小如被潘氏说的有点儿胡涂。
乔小如偏头似笑非笑看了潘氏一眼,淡淡:“你当那是儿戏?白纸黑字的事儿能说改就改吗?潘嫂子没别的事了就从速走吧。”
甚么“窝囊废!”、“是个男人吗?”、“猪狗也比你出息!”、“要你屁用都没有!”等等各种污言秽语满天飞。
潘氏见了他这模样更加感觉窝囊,满心烦躁一脚踢翻了凳子,骂得更大声了。
乔大河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窘得恨不得钻地缝里。
她不是个动则把事情做绝的人,但也不能容忍别人想如何便如何。
瞥见杨氏不在场,乔大河内心悄悄松了口气,乃至于卢怀银的白眼,他也就不当回事了。
出了乔小如家潘氏越想越气、越气神采越丢脸,回到家就把乔大河劈脸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他脑筋里乱哄哄的,嘴唇嚅动也不晓得本身到底说了啥,终究点了点头:“我、我们家犁耙还没做呢,是、是想要借、借你们牛用用……”
乔小如看怪物一样看了潘氏一眼,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叫我丈夫送你一程了!”
乔大河本就是木讷之人,这些年被凶暴放肆的潘氏搓圆搓扁,早已一丝丝男人气势都没有了,又看得出卢孝全态度淡淡,卢怀银更是敌意较着,开口求人的话那里说得出来?
乔小如怒极反笑:“这么说我反倒该把你们当仇人供奉起来、该对你们感激淋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