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让厨房做点糯米粥温在煲里,姐姐儿醒了就能吃。”
吏部的人还没来。
“陈冰。”
“状元。”
这林公子也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白馨儿蹙眉:“姐姐还没吃,我要等姐姐一起。紫苏你先去吧。”
皇宫东门外有一面墙,大夏建国以来,科考成绩都是在这里张榜。
不平气的门生当然更多。
门生游移半晌,接了银票:“多谢公子大恩,如有机遇,来日定会酬谢。”
那付钱的门生非常机警,立即猜到方才的话只怕被他听了去,当即变了神采:“这位公子对不住,我们还要赶路。”
梦到这里就断了,白晓儿展开眼,想起方才的梦,感觉甚是荒唐。
白晓儿心一凛,撩开帘子问她:“中了甚么?”
“杜大人死得冤,江州百姓也死得冤。老天有眼,必然要为大人沉冤昭雪。”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和林致远。
紫苏乖觉地将对林致远的称呼从“林公子”改成“姑爷”,白晓儿眼皮一抬,看破了她的谨慎思,最后一笑了之。
本来他觉得朱氏的末日来了,朱贵妃却因进献医治瘟疫的药方立了奇功,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白晓儿又被林致远缠着腻歪好久,直至紫苏在内里拍门。
想起前几日紫苏劝走白馨儿的事,白晓儿不由感觉紫苏这丫头常日看着木讷,性子倒比佳卉活泛,先前让她干粗活是委曲她了。
白晓儿突然惊醒,推开林致远:“紫苏,你先带小蜜斯去吃早餐,让厨房做一碗鸡丝汤面,多放些葱花。”
临去前紫苏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擦了擦额上的汗。
不过当林致远的那篇文章张贴出来的时候,那些人都佩服了。
“杜大人见死的人越来越多,星夜兼程去江州司马府反应灾情,最后……最后在途中碰到山匪,不明不白的死了,全尸都没留下。不幸大人家中的老母晓得大人去了,当夜便跳了江……”
另一人立即喝止:“小点声儿,莫非你忘了杜大人是如何死的。”
“拿去买些药材,大水过后必有瘟疫。勿用生水,尸身记得撒上石灰,不然会死更多人。”
“你说南面死了那么些人,都城里的皇上却不晓得。这当官的心的确黑透了,那是几千条性命啊。”听起来是江州那带的口音。
“蜜斯起了没,馨儿蜜斯来了。”
天子见林致远激辩群儒,面上亦有光彩。林致远是本身远亲的外甥,他越有出息,就更加闪现出皇家血脉的不凡。
她实在是担忧姑爷这回考上了状元,被人家榜下捉婿捉走了。毕竟蜜斯出世乡野,虽说有皇上赐婚,也保不定皇上会再次窜改主张。
这名字有些耳熟,林致远俄然想起一人,扬起唇角。
林致远的文章不但辞藻瑰丽,其立意之新,思惟之深远,可堪与当世大儒比拟。
白晓儿点头:“不必,我们先回芜园。”
林致远见那门生神情磊落,举止风雅,心中一动:“你叫甚么名字?”
好轻易挨到天亮,白晓儿让紫苏套了马车往宫里去。
他出了芜园,拐过两条街,表情极好地来路边摊子上坐了,就着甜豆花点了两根油条。
他的名字,到底在不在那张榜单上呢。
因隔得太远,白晓儿看不见也听不清,干脆放了帘子,坐着等紫苏的动静。
当下有人赞叹,也有人思疑林致远找人捉刀――吏部新上任的安尚书不恰是林致远的教员么?他一个读了几天书的人能考上状元,的确是不成能的事。
半晌,紫苏冲动得颤抖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小……蜜斯,姑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