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浑浑噩噩地看向房门方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迷含混糊间，她做了个梦，梦里只要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像是能滴出血来。
杨晴关上门，游魂般行到榻前躺下，却如何都睡不着了。
“唔！”她扶着发胀的脑袋坐起，神情有些恍忽。
末端，没比及她的回应，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类似梦非梦的环境最是累人，等杨晴再伸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杨向晚紧捏着馒头，蜡黄的面上辨不清神情：“娘，我们会被大娘打死的。”
“你放心，娘会去求她，你阿晴姐姐心善，必然不会说的。”杨二娘说到这，心疼地抚上女儿的面庞，抽泣道：“你现在还没退烧，得吃饱了才行。”
“求她？”杨向晚声音徒然拔高，情感有些失控：“娘，你忘了杨晴是甚么样的人吗？明天她给了你四个肉包子，然后呢？然后大娘就打了过来。”
那双眼睛在面前恍忽，最后和微胖的杨大娘重合在一处。
杨二娘心疼地将馒头捡起，撕去脏了的外皮送入口中，再将去了皮的馒头递给女儿。
这两个馒头但是杨晴的早餐，现在她们趁杨晴没起来吃了杨晴的早餐，等大娘返来，杨晴一告状，她们就完了。
她晓得本身领受的影象是有空缺的，原主对杨向晚母女的仇视不成能事出无因，只是一向以来，她都感觉那份影象可有可无，毕竟是别人的人生，可就现在看来，或许这份影象比她设想中来得首要。
恍忽间，杨晴只觉本身在堂妹身上看到某个熟谙的身影，生的是一双刻薄的吊眼，长脸，双颊微微凸起，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杨晴双手捧首，身子伸直成一团。
到底，她脑中缺失了甚么？
杨晴晃闲逛悠地从榻上爬起，汲着绣鞋朝门口行去。
暮秋的北风吹入门缝，带来彻骨的寒意。
“叩叩！”拍门声俄然响起，随后是杨二娘怯懦的声音：“阿晴，你还没醒吗？”
“……”杨晴打了个摆子，待回过神来，院里空落落的，只能听得模糊响起的哽咽声，应和着风声，像是有厉鬼要来索命。
“阿晚，你……你快些吃。”杨二娘将馒头放入女儿手中，因为惊骇，此中一个馒头被抖落在地，染上一层薄灰。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面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盗汗，再一摸里衣，也湿透了。
那双眼睛一向在她面前晃啊晃，像是堂妹杨向晚的，又像是杨大娘的。
就在昨夜，她的庄严被大娘像肉包一样拍在地上，用脚碾成沫沫。
手放在门把上，将门拉开，就见杨二娘鬼鬼祟祟地行入灶房，从笼屉里拿了两个明白馒头，随后慌镇静张地入了本身的房间，连她站在门口都没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