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痛心道：“易朝阳，早晓得你会恩将仇报，你当初在州府求我时，我为何要拼尽统统护下你？早知你如此，当初你求我在萧家面前说想求娶素荷时，我又何必帮着你？”
易朝阳神采疲累开口：“骁王妃，你给过朝阳的，不是都亲手毁了吗？既是亲手毁了，为何还要提恩将仇报的话？恩从何来？”
他这是在说，她挟恩图报。
这是完整撕破脸皮，反目成仇了？
她是重情重义之人，被信赖的人叛变，必然很痛心吧？
“王妃为了萧五蜜斯，痛骂易大人，说易大人恩将仇报。易大人说她给过的恩典，统统都被她亲手毁了，莫非想挟恩图报不成？王妃说当初瞎了眼，替萧家蜜斯选错了人。”
“你还晓得惭愧，还晓得不敢看我，可见知己未曾耗费洁净。你可晓得，我去易家时，是在哪儿找到的素荷，是在柴房。你母亲已经将她关押在柴房一夜了，连个冷馒头也没有给她吃，我出来找她时，她衣衫混乱，气味衰弱。”
夜染看着面前如许的易朝阳，替萧素荷痛心：“是我当初眼瞎，替素荷看错了人，害了她，毁了她…..”
夜染身上迸收回冷洌的寒意：“从她与你结婚以来，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她一心助你，倾尽统统助你，对你嘘寒问暖，陪着你一起贡献易老太太。她到处无微不至，哪一点对不起你？”
御书房内，太医令替龙胤轩行完针去净手时，龙胤轩看向进屋的小寺人。
她逼近一步，易朝阳就退后一步，一脸沉默。
夜染逼近他一步：“素荷是多爱干净的人，你该当晓得？萧家将明珠似的她拜托在你手里，你和你母亲就是如许糟蹋她的。既然一心想攀高枝，为何不罢休？你明晓得，我还在都城，不会丢下她不管。”
她一走，易朝阳站在亭廊下，不晓得在想甚么，目光里一片崩溃。
夜染嘲笑：“没话说了吧？为何不肯休她？为何？是因为素荷的嫁奁丰富，你们易家想用她的嫁奁去阮国公府下聘，等将阮莺莺娶进门，再将她一脚踹开吗？”
“如何了？”
但毕竟内心有了挑选，躲让开夜染的目光：“王妃，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多说无益。”
“如此暴虐，用完了弃之如敝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件件一桩桩，她还要诘责下去。
夜染丢下一句话，分开了承明殿。
“好一个两相抵消，再无干系？易朝阳，事情会生长到如此境地，是谁的错误？孝道没有错，莫非必然要愚孝吗？明晓得易老太太苛待素荷，你可曾至心护着她？若不是你一再放纵，如何会滋长易老太太阿谁蠢妇的贪婪？素荷为甚么又会落得如此了局？”
易朝阳神采痛苦，内心似有挣扎之意。
这一场较量，他和阮国公府伤筋动骨，还幸亏易朝阳身上，扳回一局。
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再痛一些，也让她体味体味，他受过的彻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