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大叔感喟一声：“少主子这凤凰命格，当真盘曲！当年大皇子还在皇后肚子里，便被国师断言是亡国的妖孽。若大皇子没葬身虎跳崖，我们少主子命格和大皇子相连，会为夜家再次带来灭门之祸啊！”
“提及来，阿渊是个好的。他说心仪染娘，会好好照顾月儿，这个时候，我本不该松口。但找回我阿姐一事，另有动用端木家的权势从巫家手大将人给染娘给救回药王谷，都是他在此中出了力。”
夜离站在药田田埂上，对菖蒲大叔的话浑然不觉。
秋风一起，夜离身上的袍摆飞扬，他的声音也变得有几分缥缈：“当年夜家药王谷，风头比现在盛，模糊要挤身陶滇大世家之列，成果如何？一个凤凰转世的传言，差点为夜家带来了灭门之祸。这些年，你我好不轻易重振夜家……菖蒲，你跟我一辈子，应当晓得，不是我这个做娘舅的狠心。当年只因为与皇权沾了点边，夜家落得那样一个了局，现在的夜家早不比当年，我不能拿夜家高低的性命去替染娘争那一口气……”
夜离眸子通俗了些：“大皇子虽消逝了，说到底，染娘和月儿的身份瞒不下太久，以那些人大皇子的顾忌，染娘和月儿另有活路吗？现在能护住她们的权势，也只要端木家了。”
夜离眸子里泛着冷意：“巫家派人在凌云暗藏多年，想来就是为了查探大皇子的下落，将染娘挟制来陶滇，便是为了引大皇子入陶滇，想借着各方权势除了他。也是，阿渊借着端木家的权势，好不轻易将染娘从巫家手上抢返来，我忧心替她解毒，才没有想到这是一出连环计，让大皇子和星儿遭了毒手。”
“我何尝不知？”
这些年的动乱，早磨去了他当年的锐气。
“老奴亲身去过虎跳崖，崖下骸骨堆积成山，可见当时大皇子一入陶滇，盯着他的毫不止一股权势。那些盯梢想暗害大皇子的权势，还不晓得有没有来自宫中的。”
他所图的，不过是保染娘和月儿安宁，护着夜家的血脉，月儿天赋异禀，生来带着灵力，夜家医术必然能在她手上发扬光大。
夜离顿了顿，神采有几分感慨：“当年之事，差点让夜家毁灭，也让我与阿姐分离了半辈子。夜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夜离身为药王谷谷主，更愿保我夜家传人安宁，好好替染娘养着小月儿。那孩子带着灵性出世，是夜家的但愿……”
过了好一会儿，虽没有扭过身来，到底还是开口说话了。
菖蒲是夜家的旧人，又哪不晓得，身为夜家传人要负担甚么，要承载甚么。
说到此处，夜离说不下去了。
“倒不是，染娘的命格，这一辈子太苦了些，也幸亏在她醒来前，让她健忘了一些事情，不然以她至情至性的性子，得知阿谁凶信，不晓得会做出甚么来。陶滇不比凌云和大漠，我夜家虽驰名誉，但与各大世家比拟，终如蝼蚁撼树，更别说皇权深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