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现在的周安,较着与女帝冷淡了很多,没跟女帝唠叨安神香用多了不好,也没主动说些甚么话,更没扳着女帝的头,放在本身腿上。
女帝眼中的严肃垂垂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难过。
“主子说的不是现在的您,而是将来的您,您有脾气,却无收敛,主子在您身上并未看到帝王该有的睿智,也未看到帝王的气度与城府,只要越来越大的脾气,越来越自我的设法,事情得不到处理,您便砸东西,便吵架忠心为您办事的臣子……当然,这不怪您,因为您还未满十八岁,您的将来另有无穷的能够,但是,主子惊骇,主子不担忧将来您变得平淡,怕就怕,更糟!”
她这逻辑,周安是佩服的!
女帝还未答,周安便又道:“您之前还问,云景殿下总与主子脱手,主子却从未痛恨,从未有过神采,为何到了您就……”
“圣上……”周安沉默了一下,才道:“您朕让主子说?”
周安是全说了!
咋?给说哭了?!
前次说女帝不可的,是吴绪宽,但吴绪宽也只是说女帝现在不可,没说女帝将来也不可。
周安有些懵。
周安挪了一下目光,与女帝对视,他的手没停,还是在给女帝按摩头部,双眼倒是与女帝相对,女帝的眼神带着帝王才有的严肃,而周安的眼神非常安静。
“您就当主子是在胡说,但主子既然说了,便容主子说完吧。”周安看着女帝连道,“伏尸百万是虚词,是代指……”
“圣上,主子真没痛恨您,也没气您,您多虑了。”周安道。
“看着朕!”女帝又道。
“并非如此。”
“不说话是默许了?”周安就沉默了一下,女帝便顿时道,说着竟还抬起手,去掐周安的脸,拉了拉,“云景每天这么扯你,你都不气,朕还没对你上手呢,你便痛恨起朕了……你是对瞧不上朕?”
却见女帝已经泪流满面,抿着嘴不让本身哭出声,还抬手一个劲儿的在擦眼泪,那眼神,真是又悲伤又难过又委曲的。
“圣上您明白,这天下百姓,可都但愿您是一个好天子,主子亦然!主子但愿您将来是一个圣贤明君,而并非如现在这般。”
“主子不敢。”周安很安静的回道。
女帝一下子将周安的手翻开了,又道:“朕问你话呢,先答复朕!”
“主子大胆胡言,极刑!”周安向后跪坐,叩首。
“主子气够答复您,因为她是公主!殿下自幼便喜好与人混闹,近几年虽有所收敛,但奸刁的性子还是没改,她是公主,她奸刁一些,不会惹人厌,她不会真的无缘无端的伤害谁,更不会伤害主子,不过是一些玩闹之举,只要殿下高兴,主子也情愿哄殿下高兴。”
女帝好久没说话,周安却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仿佛是在吸鼻子。
他不与女帝对视,目光落在女帝的头发上。
也是不晓得如何接。
“说!有甚么不能说?”女帝顿时道。
周安说完了。
“你的意义是,朕惹人厌?”女帝插话反问,她还真会抓重点。
周安又昂首。
“甚么不通达?”女帝仿佛没懂周安在说甚么。
不过,他还是减轻了手上的力道,这类力道按在头上,得先是疼,以后才是舒畅……
“嗯……”女帝收回些许鼻音,她俄然撂下了书,翻了下身,头向周安靠了靠,枕在了周安腿上,便是仰着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周安。
现在他是又抬手,要给女帝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