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女帝师三(26)[第1页/共5页]

绿萼掩口一笑:“女人瞧瞧,当年明显是不忍她出宫去刻苦,美意让她留在漱玉斋纳福。不感念女人的恩,倒乔张做致起来了。女人该赏她两下才是。”

只见绿萼洗了手,端了一盘仔细点出去道:“女人,小钱在门外等着回女人话。”

玉枢沐浴已毕,换上了一身天青色联珠对孔雀纹曳地锦衣。我正浣手,她自镜中向我笑道:“mm自打进了宫,就没再给人梳过甚。不知昔日的技术还在不在?”

芳馨不知是惊是赞:“此人托李大人赠金,门路倒很清楚。若论外官当中与女人略有友情的,也唯有御史中丞施大人和掖庭令李大人。”

我低头梳理着她的发梢:“是。你畴前只是想做乐坊的教习。”

听小莲儿俄然提及“静嫔娘娘”,自内心深处恍忽不已。咸平十四年的夏季,天子南巡的途中,俄然将紫菡遣送回京,入掖庭属受审,使紫菡血崩离世,至今已有三年。当时我对天子的悔恨、激愤和怨恚,无以言喻。三年,现在也都云开雾散。紫菡的死,似怨不得任何人,却又大家可怨。她像一朵莲花,尚未绽放,便蘧然干枯在寒霜滚滚的春季。而我,倒是埋没在暗处的恶草,不但彩地苟活着――静待更冷的罡风和更烈的野火。

玉枢向我道:“那书是能看得完的么?小道可乃至远,那大道恐怕穷一辈子也不能尽知,那里有本身的身子要紧?”

我冷冷道:“此人深谙历代政事得失,不成小觑。历代寺人宫人见地短浅,且侍驾日久,最易弄权,作威作福。汉唐阉祸,北齐陆氏[64],前朝时南海藩镇另有宫女卢琼仙、黄琼芝身着朝服冠带临朝秉政的荒唐事[65]。女子心智软弱,易耽于珠宝财贿,最易被拿下。贿赂内宫,也比贿赂朝臣来得迅捷安然很多。”

小莲儿道:“绿萼姐姐出宫三年,更加没个端庄了。人家和女人说内心话,你就来混插!”

啪的一声,玉枢手中的桃木梳滑落在案上。她恍然道:“欣喜?真的么?”

小莲儿当真道:“当年奴婢是至心实意想和绿萼姐姐一起去奉侍女人的,只是女人不要奴婢罢了。”又嗔道,“这会儿倒说得奴婢像妄图繁华不肯去似的。”

我叹道:“今早在御书房读到过他的奏疏。一篇平平无奇的文章,虽没有新意,倒也工致,是个有才学的人。”

玉枢嗔道:“那样烦难的书都难你不倒,挽个头发却难住你了?”

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小宫人正在西配房里抓子儿挑筹子,叽叽喳喳闹成一片。另有三四个伏在榻上逗白猫玩耍。见我返来,人和猫都一哄而散。一不留意,细竹筹子撒了一地。芳馨赶着笑斥道:“都没法无天惯了,女人返来也不可礼!细心打发你们去掖庭属!”世人这才返来行了一礼,嘻嘻一笑,又散了。

绿萼道:“我们女人在城外住着的时候,就养了好些薄荷。女人看书看得晚,端赖这个提神。”

小莲儿低声道:“娘娘常问奴婢女人在宫里的时候和陛下的景象。奴婢就说,奴婢畴前并不是贴身奉侍女人的,以是其中景象,并不清楚。”

小钱道:“李大人说,绣品是李夫人亲手所绣,黄金倒是受人之托转赠大人的。想大人是侯府蜜斯、皇妃之妹、堂堂女尚书,小小两锭黄金,怎会放在眼中?些些微物,略表景仰之情,万望大人不要推让。”

小钱笑道:“别说女人想不通,连李大人也想不通。”

阴错阳差?是处心积虑才对。却与玉枢无关。“姐姐虽不守墓,也算尽孝了。若没有姐姐,母亲那里能得封诰?弟弟也不能拜官袭爵。父亲在天有灵,也当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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