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我刚才说的话,也不要奉告她。嗯,就是愧对她那一句。”
玉华殿与含光殿高高在上,隔着宽广的金沙池遥遥相望,相互核阅,相敬如宾。
我发笑:“或许会吧。不过我名声已经坏了,想来是嫁不出去了。”
绿萼道:“女人的病也才好,还是不要在雨里坐着的好。”
绿萼在我身后道:“陛下准女人去官了。”
小莲儿道:“大人如何如许说——”
绿萼道:“陛下舍不得女人。”
我淡然一笑:“我如果mm,仓促之间约莫也没有更好的体例了。”
颖妃笑道:“我是大着胆量问了太后才晓得的。”
禁足养病多日,我好久没有出去逛逛了。耳听得鼓乐渐息,我这才带着绿萼往益园逛逛。从高高的山石高低来,俄然鼻尖一凉,指尖拂过,有初秋的潮湿。我问道:“是不是立秋了?”
我浅笑道:“本朝的功臣,岂能一无所知。圣上这些年对废骁王党余孽废的废,杀的杀,再加上病死老死,恐忧而死的,先帝的老臣已所剩无多了。这位饶乐郡公,可说是硕果仅存。”
颖妃一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忽见淑优出去道:“娘娘,陛下就要回宫,该回章华宫换衣了。”
又是半晌的沉默。秋凉如水中,竟有一丝安静相对的意味,“陛下……不是回景园了么?”
我叹道:“我已经写了去官的奏表递上去了,只是圣上还未降旨答复。”
颖妃一笑:“姐姐晓得得倒清楚。”
他又道:“闲了去景园瞧瞧玉枢,她很顾虑你。”
我笑道:“若不是她们勤说是非,昌平郡王恐怕活不到本日。何况这话或许已经传到朝中京中,说是非的,又何止她们?”
我叹道:“我怕我不走,她只要更加不安。”
我屈膝道:“微臣遵旨。”
我想起来了,颖妃曾对玉枢道:“他二人深夜密谈,旁人如何会晓得?想必这会儿只要太后敢去问含光殿的人,但太后那边,姐姐敢去探听么?”玉枢道:“圣上不说,太后也不会奉告我的。”
颖妃以扇掩口,似笑非笑:“莫非姐姐真的对昌平郡王……”
绿萼道:“想必是几个得宠的女御。”
【第二十七节 遵儒履道】
我笑道:“来日方长,你若想晓得,何不本身问她?”
颖妃笑道:“天然不是。直到本日我都不晓得婉妃姐姐究竟说了甚么。不过,想来婉妃姐姐说得动情,陛下才会宽恕姐姐。”说着一展袖,花鸟纨扇下虎魄色的流苏在我青红色的裙上拂过,如天涯一抹夕阳明艳旖旎,“恭喜姐姐,繁华繁华唾手可得。”
除了绿萼和小钱,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含光殿的事情。太后晓得倒不出奇,但颖妃是如何晓得的?我不由警悟:“含光殿的事情,mm是如何晓得的?”
颖妃笑道:“姐姐是不是在想,陛下既肯敦睦功臣,那昌平郡王是不是也可赦过?”我笑而不言,算是默许。
我若出宫,或许本日是最后一次相见。如许想着,不觉伤感起来:“我出宫后,mm要谨慎慧贵嫔。上一次她弄巧成拙,想必还在寻mm的错处。玉枢姐姐那边,也请mm多多照顾。”
颖妃站起家笑道:“都说真假无关紧急,我还问这个,倒是我口不该心了。我先归去了,姐姐多保重。”我将她送到漱玉斋门口,她又道,“是了,圣上要在宫里住两夜才回景园,或许会召见姐姐也说不定。”说着悄悄一点我的心口,“姐姐可要想好如何作答。毕竟,君恩难以消受。”
颖妃笑道:“别是姐姐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