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珠道：“既是好动静，如何也不奉告我们？”
芳馨道：“说是在宜修的房中搜检出永和宫的金银锞子，另有一些各宫赐给于大人和杜衡的钗环。且宜修早已在太前面前承认了罪过，她便是杜衡买信最得力的证人。”
芳馨笑道：“女人放心，奴婢晓得短长。只是奴婢还是有些猎奇，太后究竟主张立谁为太子？”
晚膳后，我正看着高曜和丫头们写字，俄然芳馨仓促走进南厢，气喘吁吁道：“女人，请到正殿说话，奴婢有要事禀告。”
锦素笑道：“茶烹得如许好，姐姐却不晓得，这下可如何打赏呢。奖惩不清楚，只怕宫人们会抱怨。”
皇后浅笑道：“你如许守礼数，本宫如何会怪你。”
皇后道：“昨日晚膳后，舜英来了本宫这里。”
我放下书笑道：“只要二殿下上学去了，这一宫的人也不晓得都去那里疯了，我也乐得平静。”说着便将她二人往灵修殿中引。
我忙站起家，只见锦素和易珠已联袂从照壁后走了出去。两人都穿戴一样的牙红色菊纹长衫，只是锦素的裙下坠着八颗白玉水滴，易珠则戴着一套青玉坠裾。
芳馨黯然道：“是车大人，她说她已经晓得于大人向女人透过信，若再不认罪，便要请女人去对证。”
听到“周贵妃”三个字，我乱糟糟的脑筋顿时沉着下来：“那周贵妃去守坤宫了么？”
锦素屈指道：“算日子，围城有些光阴了。”
车舜英正欲辩白，我却不容她出声：“舜英mm虽一贯勤谨，但是分内的事情，也当作好才是。平阳公主现在已深为不满，若陆贵妃仗着有孕，向圣长进言撤换女巡，圣上想必不会不依。到当时，舜英mm想留在宫中尚且不能，还如何日日伴随皇后娘娘？且舜英mm是皇后指明入宫的，若惹公主悲伤活力，不但mm失了颜面，亦会带累娘娘。还请mm三思。”
锦素眉心一耸，欲言又止。我和易珠才下了两子，便偶然对弈，忙将身边的宫人都遣得远远的，锦素无法地看了我俩一眼，转头叮咛若兰回宫取件外套过来。锦素抓了两粒白子在手心中拨来拨去，很久方轻声道：“昨日太后又得了陛下的亲笔家书，传闻她白叟家欢乐得很，应是又打了败仗。”
我回到南厢看高曜写字，芳馨亲身去找惠仙刺探讯息。不一时，便回说杜衡与宜修已经认罪，罪名乃是窥视主上，鬻信牟利，锦素也认了扇构谣诼、妄议国事的罪。皇后说既已认罪，待明日合宫存候时，当众发落。今晚只将她们三人锁在粲英宫的值房中，着两个上夜的内监把守。
车舜英惊诧：“与我甚么相干？”
易珠道：“我们既要伴随皇子公主，又要读书，确切也没工夫理睬这些琐事。我在遇乔宫，一应大小事都由桓仙姑姑和辛夷姑姑掌管着。”
我忙扶起她：“你不要哭，先将事情原委说与我听。”说着看了白一眼，白忙退出值房，掩上房门。
皇后一贯有些多疑，听闻此言，面色微变。
我笑道：“那是家书，并非捷报。家书上写的，军报上一定会写。究竟‘打了败仗’这几个字，也是锦素mm猜想的。”
我忙问道：“皇后可有甚么证物？是谁出来作证的？”
易珠盈盈一笑：“姐姐这里好温馨，我二人还怕扑了空呢。”
易珠亦沉默半晌，方叹道：“既打了败仗，当很快班师吧。”
我的心似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攥成一团，一味挣扎狂跳。我几近喘不上气来，忍不住一拍书案，恨恨道：“这个车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