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女帝师五(71)[第1页/共5页]

宫外的太医连续进宫,在东偏殿低低商讨医治的计划。听方太医说,高旸伤势太重,死生难料,启春受的是外伤,虽失血过量,却无性命之忧。因而我叮嘱众医好生医治,又许命令媛重赏。

已是子末丑初。

封若水更是吃惊,携着我的手向里走了几步,悄声道:“我还觉得——姐姐莫非不让皇太子即位么?”

脱身藩篱,青山绿水,鸳盟克践,鹿踪远逸,于她已是最好的人生。但是她竟肯返来,担起人生的重责,不枉龚佩佩为她而死。“华阳是太宗之女,先帝的亲mm,她要复仇,天经地义。想必她的工夫已得刘钜的真传,比之七八个月前,当更有进益。”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封若水一挥而就,拟好了逊表与圣旨。我读罢笑道:“无一字可改。”因而命将逊表拿去东配殿,让李芸誊抄。

姜敏珍惊诧道:“莫非是火器所伤?可奴婢在内里并没有闻声声响。”

银杏道:“几时脱手?”

两名当值的太医先到了,一人往东偏殿去,一人往寝殿去。守坤宫既已有主事之人,宫人们便各居各司。水烧滚了,热腾腾地担了出去,呼吸间津润了很多。椒房殿大门紧闭,只留一扇偏门供宫人出入。周遭温馨而又繁忙,贴身奉侍启春的几个宫人本来一向在抽泣,见状不敢再出声。

银杏沉默半晌,低低道:“他二人返来了也好,娘娘少了很多煎熬。”

忽见启春一手按胁,一手扶着宫人走了出去。她披垂着头发,面色惨白,双颊被泪水冲刷得几近透明,早已无今晨的雍容丽色。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启春便停止了抽泣。只是非论宫人如何劝,都不肯分开。她不问太医高旸的伤势如何,也不问我朝中事体如何安排,只一味呆坐,怔怔望着高旸,很久不动。晨光透过纱窗,掠过启春曲折的腰背,为高旸的脸覆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启春乌发委地,好像流金瀑布。

银杏忐忑唤道:“娘娘……”

我嘲笑道:“先帝哑忍半世,勉强做上太子。才即位五年,方才做了爹爹。他好端端去畋园打猎,却糊里胡涂地被人暗害了。若不是薛景珍,不是绿萼,不是施大人、董大人,不是你与刘钜,他便饮恨鬼域,永久衔冤。高氏、曹氏与朱云都已偿命,也该轮到他们伉俪了。”

银杏在一旁笑道:“土石上有竹子,一寸长,这是一个‘等’字。娘娘是让封大人散了宴后等一等。”

我止住她:“开门不是你该做的。”

趁封若水拟诏的工夫,我又往东配殿来看望李芸母子,三言两语安抚了一番,仍旧往椒房殿坐着。李芸虽是满目焦炙,但是周遭人多,她也不好多问,只拉着我的手道:“统统但凭贵妃裁处。”

文泰来与李威听罢立即道:“臣遵旨。”封羽拥戴。我又命人清算出值房来,请三人坐等。

姜敏珍道:“女医正在奉侍,奴婢已命人去唤了太医,至于刺客……”他满脸通红,俄然跪了下来,“奴婢极刑,奴婢就守在殿外,待听到皇后娘娘的呼声进殿,刺客已无影无踪。奴婢已派人奉告了殿前批示使李将军,想来李将军已派人去缉捕了。”说罢掩面抽泣。

在存亡边沿,亦无忧无惧。

遗诏曰:“朕以不德,嗣承大业。念祖宗遗统,方夙夜匪遑。恐忽遭凶慝,无以托四海。尧禅舜让,文王舍伯,天下为公,惟德是与。皇宗子朠本性温良,端方有识,地居长嫡,次第当升储嗣。其立为皇太子。钦此。”

我笑道:“你没让封大人晓得,这东西是遇乔宫通报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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