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女帝师一(62)[第1页/共4页]

芳馨正要命人把菜都拿下去热一下,忽听门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着紫菡焦心的声音道:“殿下慢些,女人还在用膳呢。”

我听了大是不忍,歉然道:“都是我不好……”

我不解道:“花……女御?”

小内监道:“韩徒弟是文澜阁的执事,奴婢是他的徒儿小棒子。”

高曜胸口起伏不平,转头对跟出去的乳母李氏道:“嬷嬷且先出去,孤有话要和姐姐说。”

高曜颤声道:“明天花女御死了,立即被追封为安姝。那曾女御还怀着身孕,为何枉死以后却没有任何追封?她既是女御,还怀有皇嗣,不是更当追封么?为何曾女御――”

芳馨缓缓道:“皇后娘娘甚是仁厚。”

“自请”?哼,慎嫔不也是自请退位为媛的么?当真讽刺。只听芳馨又道:“说是自请,谁都看得出来,两人是被陛下打收回去的。或许是哪位后妃不欢畅她们杵在御前,又或许她们本身犯了错,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此中一人道:“不知大人来此贵干?”

【第四十二节 为狼为虎】

李氏也奔得喘气不止,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垂手退出。芳馨见状,也带着紫菡退了出去。我端起桌上的茶,双手奉与高曜,柔声道:“殿下才用了晚膳,便如许跑过来,若伤了肠胃可如何好?先喝口茶歇歇吧。”

回到永和宫,却见芸儿双手捧着盒子立在殿中等我。我微微一惊,说道:“是殿下有甚么事情么?怎的遣你来了?”

向来久阴不雨和屋生虺蛇等征象是女子和小人主政的灾异之象。自从进了蒲月,是有几日阴而不雨了。但是我明显记得四月二十九日那天艳阳高照,明天不过蒲月初六,不晴不雨,最多七日罢了。怎能算得“久阴不雨”?史官的一支笔,当真可畏可怖。将来先人翻阅史料,只当天象示警,不欲女主监国,连天子也会被先人当作一个惑于近习阁房的昏君。

想起这些,不由肉痛,忙胡乱摇着扇子,似要将这动机从我脑中驱走。

我悄悄呷了一口茶道:“姑姑认得她?”

小九笑道:“花女御和竺女御都是大婚前奉侍过圣驾的,因为没有位分,以是只是女御。现在都在太后宫里奉侍。”

因为一个金辇,天子竟然将昌平郡王高思谊比作妄图夺位的甘昭公和梁孝王。不但如此,这圣旨不是连太后也责备了么?自裘后被废,我深知天子心机深沉,但好歹还留有几分仁慈。现在因为亲弟私藏仇敌的金辇,就思疑他有不臣之心。我记得前些日子在太后处存候,太后曾说昌平郡王在关中打了败仗。现在既已任命三辅守,想来关中已全然在我朝把握当中。想不到西北局势方才稳定,天子就容不下功臣了――特别是本身的亲兄弟。但是,昌平郡王为何如此刚硬,竟然“终无一言”?本来只是在关中受审,若好言申述,再加上太后讨情,天子一定不肯谅解他。现在天子大怒,却要押送回京了。两邦交兵,太后本来就为独女的安危忧心不已,现在再添一桩,想来定要焦心如煎了。

“……昌平王坐藏金辇,诏诣郡狱。着三辅守案验诘问,终无一言。上大怒,诏曰:‘……周襄王恣甘昭公[111],孝景帝骄梁孝王[112],朕不忍效。宜遣归京师,诣黄门狱论罪,下公卿廷议。’”

我松了口气道:“代我归去谢过殿下,多谢他挂念着我。只是何需求你亲身送来。若殿下一时不安闲了,谁来奉侍?”

我晓得他怕我碰碎了书,遂缩手道:“起居院不是在三楼么?这两位执笔供奉官为安鄙人面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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