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女帝师二(26)[第1页/共4页]

甫一回身,便见史易珠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过来。她手中的纨扇上绣着火红的美人蕉,白玉扇柄下垂着嫣红流苏,日光下闪过一丝猜疑的银光。扇子一动,流苏隐在她广大的袖中:“这大日头底下,姐姐又病着,在墙根下站着做甚么?更加要中暑了。”说罢上前行了一礼,转眸看了看金水门外昌平郡王一闪而逝的背影。

我浅笑道:“陛下政事繁忙,不过因为我些微薄劳,多犒赏了些东西罢了。mm现在代皇后打理后宫,才需求正名。所谓名不正,言不顺。皇后定会为你考虑的,mm放心便是。”

芳馨低低道:“不幸于女人的手是抓惯了笔的。”

因为去畋园打猎,遗积了很多政务,昌平郡王走后,除了偶尔去看望太后与皇后,天子几近是足不出定乾宫。紫菡成了独一的女御,日夜陪侍,已成专房之宠。

皇后道:“我与他伉俪十载,他的性子……疑不疑,我本身晓得。”

我行礼道:“听闻昌平郡王殿下将赴西北戍边,特来拜求王爷留意锦素的景况。”

史易珠的帕子东风般拂过绯红色衣袖,袖口的芍药次第盛开:“姐姐出入御书房多了,连书案上有几本奏折都一清二楚,公然细心。”

奉侍皇后用过早膳,便择了一册诗集,缓缓念过。待念到“独坐幽篁里,操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43]时,皇后侧头望着窗下淡淡的日光怔怔不语,很久叹道:“可惜本宫不识乐律,不然也能‘独坐幽篁里,操琴复长啸’了。究竟是贵妃文武双全,想去那里便去那里,本宫望尘莫及。”

芳馨扶着我走入益园,忽见靛青金丝的衣角一闪,仿佛是天子带着小简出了益园的东南角门。

我叹道:“说史女人的心机重,依我看,姑姑的心机比她重一百倍。”

转眼过了端五。这一日,天子恩准大将军陆愚卿鄙人朝后前去后宫看望mm。彼时我正在椒房殿的西偏殿为皇后烹茶。将沸如滚珠的井水突入油滴玳瑁盏中,出现乳白的茶末,双手奉于皇后。我本身则捧起一只小小的兔毫玳瑁盏,缓缓而品。

他身材矗立,轩逸如松。一丝淡淡的错愕,为他结实的端倪染上一层渺然如雾的温和。我屈一屈膝道:“臣女是特地在此等待王爷的。”

我缓缓道:“紫菡连名位都没有,得宠也不过是一时的。于mm来讲,不过是‘糠秕在前’,mm又何必忧愁?”

我诚恳诚意道:“你我订交多年,我的心机mm是晓得的,现在我只说一句:我偶然步紫菡以后。”

走到守坤宫的侧门,芳馨便去了跑堂。我在门后的阴凉处等她,偶然中低头一瞧,发明裙角不知在那里被勾破一块,掉了一颗青金石坠裾。这套青金石坠裾是高旸贺我十六岁生辰的礼品,于我来讲,贵重无匹。我一惊,也来不及知会芳馨,便抽身回椒房殿寻。

史易珠笑道:“那会儿我还在睿平郡王府奉侍松阳县主,不得空入宫贺姐姐的生辰,姐姐莫怪。这些日子皇后娘娘病了,又有很多琐事要摒挡。那里各个都像姐姐这般有福,每日只是作画闲谈呢。”说罢亲身奉茶。

我合了诗集,淡淡道:“心若无碍,便能长啸当歌。”

我淡淡一笑:“锦素在景园送给我的字,无端被昌平郡王拿了去,可见他们有缘。昌平郡王侠义心肠,又是爱才之人,毫不会不顾锦素的。姑姑放心吧。”

我笑道:“不敢当。臣女先恭贺王爷洗刷委曲,复了爵位。”

但见一个身着白袍,满面风尘的将军徐行走了出去。他面色乌黑,额角,颧骨和下颌的表面直如斧削,神采却沉寂淡然,眉眼之间显出一丝尘封已久的书卷清气。相互见过礼,我便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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