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讪讪道,“军中另有诸多娘子呢,骂的太刺耳,影响不好。”
仿佛想到甚么尴尬的画面,杨思扭脸呸了两声,将老司机开车的画面从脑海摈除出去。
姜弄琴低头瞧了大抵,昂首再看杨思。
“这年初的娘们儿真是不好惹——”
“许信昭如果被你气死了,这份功绩我不跟你争。”
因而——
姜弄琴道,“亓官智囊现在不在大营,他恪守后防,哪儿有闲工夫写这个?”
没听到军中政委整日给兵卒洗脑,我们要斯文,面对娘子要摆出人模狗样吗?
真有不好影响,多数也是风传她对杨思如何样。
骂人就应当往最痛的处所骂。
论骂架功力,这事儿不能找他呀——
数日不见,嘴皮子溜了呀。
姜弄琴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
杨思神采变得难堪,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姜弄琴。
“亓官文证更善于这活儿。”
虎帐是个甚么处所?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帮手。”
自打她晓得了杨思的过往,二人私底下的来往也频繁很多,会面也会多说两句话。
合着亓官让是个忙人,他就是个吃闲饭的?
杨思还想挣扎,他是个读书人,岂能卤莽地和人对喷口水?
杨思听了姜弄琴的来意,顿时哑然无语。
哪怕下得了口,他都思疑终究体位会和他料想分歧。
“呸呸——”
杨思:“……”
姜弄琴嘲笑一声,好似在讽刺他的不自量力。
呵——
姜弄琴随便坐在雕栏,一脚支起,另一脚在半空闲逛,手中的银质小刀在软木上刷刷削着。
杨思这家伙可记仇了,亓官让一卷檄文差点儿送他上西天,他这会儿还记得。
他想忽视姜弄琴,只要将人晾在一旁晾久了,对方天然会惭愧地退下……毕竟女人家脸皮就是不如男人厚,更别说他还是男人中的俊彦……只是,杨思还是低估姜弄琴的耐烦和毅力。
“写写写,姜校尉莫要在我的军帐久留,影响不好。”
饶是李赟脾气好,但碰上软硬不吃、一心只想苟的仇敌,他也有些怒了,忍不住发牢骚。
姜弄琴又是武将中的清流,她和哪个圈子都玩不来,一颗红心向主公,一贯是独来独往的。
姜弄琴嗤笑,阵前对骂是为了昂扬己方士气,卤莽也是宣泄压力的路子呢。
杨思不情不肯地在竹简上落笔,洋洋洒洒写了两千余字,骂得畅快淋漓。
别看几位智囊好似很好相处,实际上各有各的脾气。
如果搁在之前,最多给杨思一张冷脸。
“杨智囊五毒俱全,唯独缺德,用他对于山瓮城这只缩头乌龟,再好不过。”
“这是杨智囊的笔迹?”
姜弄琴将右手的小刀在手中转了两圈,唰得一声收回刀鞘,别在腰间。
“闲人。”姜弄琴道,“归正他比来也安逸,帮个忙也迟误不了多久。”
“写好了。”杨思落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姜校尉可对劲?”
“许裴那厮脸皮也忒厚了,骂了那么多天如何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何如自家主公就是女的,某些忌讳要避着些。
别看主公帐下文武相处还算和谐,但毕竟是两个画风圈子,交集不算太多。
她的确在讽刺。
“或许是李校尉太斯文了,骂得不敷狠——”
李赟惊奇,“谁?”
她道,“嗯,杨智囊写的。到底是渊镜先生教出来的,词汇总比你帐下传令兵丰富一些。”
李赟翻开瞄了两眼。
阵前对骂是一贯传统,暴力一些的唾骂先人,斯文一些的问候祖宗,下贱一些的问候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