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湎美人,没法自拔。
现在东庆天子一向实际后者,上阳宫是真正后宫美人三千,陛下还公布宫令,号令宫中女子皆不得穿衬裤,便利他随时行乐,风仁每次进宫都不敢多瞧一眼,恐怕看到辣眼睛的画面。
这天底下那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风仁心态平和,哪怕被天子喊去书房摔了一杯茶,现在也能气定神闲地跟自家夫人唠嗑。
现在大怒?
风夫性命下人备好热汤,让风仁能舒舒畅服洗个澡,换一身洁净的居家春衫。
当天子的,哪个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野心勃勃却又不喜好办理朝政,想要打压世家拿回权力,却没这个本领。
如果一个凶暴刁钻有野心的,撺掇着风瑾和长兄争夺宗族产业,这可就不可了。
风仁暖和笑笑,伉俪俩联袂回了正院。
若非风氏朝中不能缺人,她才不想让自家夫君当甚么中书令。
都说流水的天子,铁打的世家,风氏再如何着,也落魄不到那里去,管他皇室要不要作死。
如果如许也就罢了,恰好这位天子还喜好去大臣家中“略坐”,被玩弄的臣妻不知凡几。
倒不是说对风瑾不好,而是怕妯娌身份附近,轻易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机,对家庭不好。
家庭敦睦,兄弟相亲,这才是昌隆之本。
风仁说道,他前几年才发明风瑾的状况,只是当时候脾气已经构成雏形,想要改正又怕适得其反,只怪他们伉俪过分看重宗子,心疼季子,反而忽视了夹在此中的次子。
以是,风瑾的老婆,身份职位反而其次,他们更加看重品德才学以及脾气。
风仁一目十行地看完,低敛端倪,笑着道,“夫人方才还笑话为夫不端庄,瞧瞧此人,这才叫不端庄。好好一个郡守不当,跑来当媒人牵红线了……”
“这个魏府大娘子……倒是没传闻过……”因为风瑾的兄长已经订婚,现在该轮到他了,以是风夫人比来半年一向在相看适龄的士族贵女,正踌躇不决呢,“不知是甚么脾气……”
有甚么用!
若非非难,一项衣冠整齐的丈夫如何从朝会返来,额头还带着些茶渍?
“儿孙自有儿孙福,夫君不是常将这话挂在嘴边?如何二郎才分开没几月,夫君就这么担忧了?”风夫人将绣花绷子放在身边,从桌案一脚拿出一封还封着的信。
世家权益越大,越是掣肘皇权,天子越是没法享用君临天下的快感,到处被统领,然后越是喜好纵情声色,越是不睬朝政……也没法理了……然后代家权益越大……一个恶性循环。
风夫人容色一肃,愠怒道,“夫君好歹也是堂堂中书令,官家竟然连这点颜面都不给,此事传出去,夫君今后如何震慑百官?更遑论,沧州孟氏民乱一事,耳朵不聋、眼睛不瞎的,多少都晓得一些,官家现在才得信,莫非不是他本身的罪恶?偏要拿夫君撒气!”
“为夫无碍,夫人还是勿要等闲起火才好。怒则伤肝,为夫心疼着呢。”
“夫君自朝会返来,如何变成这个模样了?”
“二郎都到了立室立业的年纪了,夫君怎得比奴还要操心……柳郡守写了甚么?”
的确怪诞非常,比之官家的亲兄长,东庆前一任天子――庆炀帝来讲,也惶未几让。
除了东庆第一代天子有点儿作为和大志以外,其他几位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自家夫君早早便写了四五次折子,提示官家沧州孟郡之事,不过人家天子忙着宠幸新宠,若非大事底子不想瞥见风仁,前年的折子还堆积下落灰呢,那里会看风仁前几月写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