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娴不懂,朋友之间相互帮忙,这不是很普通么?
“夫君但是碰到困难了?为何眉头深锁不止?”
“静娴在想甚么?”
伉俪俩在帐篷内小谈了一会儿,直到魏静娴精力倦怠,沉甜睡去,他才翻开帐篷帘子分开。
“要不说来听听?”
这些书一听就是女子读的,风瑾天然不成能打仗。
风瑾表情松快了几分,连收在袖间的折子也不烫手。
“你嫂子和侄女不宜舟车劳累,临时先留在上京,静观其变。”风瑾低声道,“……兰亭胸怀济世救民之志,不忍百姓流浪失所,筹算上书请愿,为地动当诽谤亡百姓求福祉。”
魏静娴道,“中诏皇后文采斐然,发弘愿教养天下女子。这些年苦心研讨,接连写下四本书典,别离为女诫、内训、女论语以及女范捷录,这四本书被中诏大儒以及泛博学子推许,又合称女四书。流行中诏,为士族贵女贵妇追捧,现在连河间士族贵女,也是人手一册……”
“迁都?”她睁圆了眼睛,睡意散尽,“如果如此,夫君可有筹算?”
“嗯,你看看那里不当。”风瑾从袖中抽出折子递给她。
自家哥哥这个意义……他筹算留下来襄助柳羲?
兄弟二人,或许不是一条道了。
“嗯。”风珏点头。
风瑾道,“你想去找黄嵩。”
谨慎翼翼地将帘子封上,免得外头的冷风吹了出来。
魏静娴蹙着眉心,听到后半句,她盖在被下的手不由得一紧。
“小弟现在孑然一身,无家室连累,以是想出去搏一搏,见地见地天下风云。”
这时候,还在熟睡的永活泼了动放在脑侧的小拳头,风瑾见了,脸上的笑容光辉了好几分。
“嗯,父亲忘了,还得算上你。”
“风家的小女人,性子一贯固执。”
魏静娴将右手伸出被窝,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
风瑾心中一紧,模糊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将这话记下来了。
风珏虽是十六岁的少年,但搁在直播间阿谁年代,他还只是初高门生,可在这个期间,他已经是能够承担一个家庭兴衰的男人了,风瑾作为兄长也没有权力滋扰他的挑选和志向。
正说着,正主姜芃姬来了。
之前那会儿,哥哥不是说柳羲没有那份野心么?
“也无甚风趣。”魏静娴道,“小时候还能骑顿时街,稍稍长大却要被束在闺阁,每日练字不竭,出门玩耍的时候更加得少。前阵子收到闺阁朋友的来信,听她抱怨……妾身不由得忧愁,会不会再过个十来年,长生连大门都出不得。出门还得受人指指导点……”
风瑾反手握住,温声道,“放心,统统会好的。”
风珏喊道,“二哥……之前的事情,二哥可有主张了?”
伸脱手指戳了戳小家伙虚握着的拳头,人家嫌弃地蹙了下淡不成见的眉。
但是,她家丈夫的神采明显白白奉告她,这个“互助”恐怕另有一重含义。
魏静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蓦地明白出嫁之前母亲感慨的那句话——
本想诘问,可看到兄长惨白倦怠的神采,风珏将舌尖的话咽了归去。
魏静娴看了看女儿,再看看丈夫,这事儿不是开打趣的。
“这话如何说?”
女人……唉……
现在这个世道,对女子更加刻薄,保存艰巨,不晓得再过个十来年,会是甚么风景。
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折子写完了?”
“你先睡着,为夫看会儿长生。”
含混之间,她发明身边多一抹气味,脑海警铃作响,尽力展开眼睛,瞧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