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想要在豫、楚安身,就没法忽视左良玉,与左良成全立杰出干系是迟早的事。

昌则玉含笑道:“今番有西营八大王与我营共降,是天赐的一个良机。有此参照,朝廷的号令他做个一二分,我等就做个三四分,也不需多,只要常常比他多个些许,日积月累,朝廷对我营与西营的观点定会截然两面。”

崇祯十一年三月中,名震天下的巨寇西营八大王张献忠正式向总理南畿、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军务的熊文灿递交降表。大明朝廷授其副总兵之职,并允其将军队驻扎在谷城县王家河,还把王家河改名“承平店”,以示招安之意。

目睹了张献忠的能量,赵当世更加确信本身提早安排下线的行动是正而无误的。孔庆年通川滇、杜纯臣通东南,赵营今后的生长绝离不开此二人。

昌则玉说道:“主公切莫自限视野,我营现为官军,有了这一层身份在,外援之路可谓四通八达,应有尽有。”而后拈指细数,“部属鄙意,李自成、孔庆年、杜纯臣,起码这三人,联络不成绝。而左良玉、刘国能、陈洪范,我营不成等闲视之。”

杨嗣昌与主剿派唇枪激辩,力陈招安张献忠的需求性。先说“是则先抚一二股以杀贼势,而后剿其他,仍不为失算”,又说“流贼蜂起垂二十年,为中原大害,若论常常之理,一剿而外,更有何词?乃其恣横遍7、八省,党类至百余万,剿之不成胜剿,不得不开抚之一起,以杀其势”。

赵当世似有所悟:“先生的意义是......”

何谓“韬光养晦”?详细到现在的赵营,可用昌则玉的一句话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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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能当上援剿总兵的都是公认的名将。前有曹文诏、祖宽等人无不令流寇闻风丧胆,现在的左良玉,亦是有勇有谋。他拥兵逾五千,乃目前豫、楚间最大的军头,自崇祯五年受命进剿中原流寇,数年间各处的巡抚总督们都走马灯般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却从未缺席,逐步堆集之下他的权势早已非昔日可比。

赵营这边,熊文灿也派人来点计兵马,赵当世但说营中将士林林总总不过两万,且云赋税米豆不管多少全从朝廷拨付,另无索求。来人见他有所让步,在这兵额上便也没有多加诘难盘问。以是赵营虽说当下只要一万两千人不到,但朝廷默许的额度却平空多了八千。

赵营参将与西营副总兵名义上都直隶于熊文灿,而熊文灿将二营别离置于东北与西北两侧,借口是“互为犄角、拱卫襄府”,实际上打的倒是当中隔断,以防“巨寇相合后患无穷”的主张。这点事理,赵当世天然心知肚明,只不过他秉着韬光养晦为主的考量,对此并无微词。

赵当世仍然存疑道:“这仅仅是个孤例。如果今后朝廷要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我一定就似本日这般利落。”

昌则玉接着说道:“而‘顺朝廷’,无他,关头在那一个‘顺’字。朝廷以招安为驯暴之术,我营亦可借之反为冬眠之道。”

他先派张可旺等“饬名姝、赍重宝”找到有些旧情的陈洪范请他牵线搭桥,表示“大恩未报,愿率所部随马足自效”。陈洪范投入熊文灿帐下,本就怀着戴罪建功、一雪前耻的志向,见这大笔买卖本身奉上门,自是奇货可居。有他居中先容,张献忠得以“黄金蹄裘千、珠琲盈斗、他货累万”重贿熊文灿。熊文灿既贪财又畏战,因此欣然承诺代张献忠向朝廷上奏。除此以外,张献忠犹不敢松弛,加派薛正贤等人照顾重礼重金,奔赴京师,“出入相邸,成见群公,皆致厚馈”,为自家招安游说寒暄。如此,方觉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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