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眨了眨眼,俄然说:“我们爷常说的那句话,狼要吃羊,何患无词。”
又何必孙渣济递刀子?
“本爵相本日带着帐房来户部衙门,是想帮着你们把帐目都理顺了。”玉柱澹澹的说,“如果帐目太乱了,汗阿玛问起来,一查就是几天,成何体统?”
玉柱微微一笑,孙渣济明面上,像是帮他出气,实际上,是想把他架到火上烤。
所谓不纠责期,指的是,新官到任后,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因为不熟谙停业或流程,所犯的弊端,能够网开一面,不予究查。
“敢问周先生,我们爷为何不干脆清算了放肆的田从典?”吴江非常不解的来问周荃。
但是,玉柱的说法,非常有技能性,即便拿到老天子的跟前,也站得住脚。
“是啊,是啊,相国所言甚是。”
尼玛,玉柱最腻味这些所谓的大清官了,他们就像是厕所里的鹅卵石,又臭又硬,还没体例讲事理。
玉柱没看田从典,只是澹澹的说:“容后再议吧。”
如果因为田从典的不逊,就让孙渣济轻而易举的得逞了,玉柱不但没有半点好处,还替别人做了嫁衣。
老天子如果在折子的开端,留下了很深的指甲印,再公开上折子,指名弹劾。
欲擅其事,必先利其器!
宗人府的开消里边,确切有好多见不得光的事项。
磨刀不误砍柴功。
周荃抖开折扇,笑眯眯的解释说:“你呀,还是要多学着点啊。替别人火中取栗,即便拿下了田或人,也会被人骂作是无能之蠢才。再说了,东翁兼管户部,田从典不过是个朴重一点的呆墨客罢了,真要想清算了他,有的是手腕折腾他,急个啥呢?”
嘿嘿,将来倒了血霉,可千万别痛恨玉柱啊!
孙渣济老脸微红,他晓得,玉柱指的是,前次老天子急要西北用兵的开消,却等了三天的事。
田尚书的呈现,代表了玉柱的不悦情感。
冠冕堂皇,非常精确,完整没法辩驳的颂圣废话,就是这类时候拿来堵嘴的。
照大清朝弹劾轨制,凡是被明折弹劾的重臣,都必须停职在家,等候进一步的查实。
“玉相国,职觉得,宗人府的帐目,实在是乱七八糟的不成模样,到了非查不成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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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吧,老天子想整谁,只需求做一些表示性的行动,则必有明折弹劾谁。
散会以后,玉柱带来的帐房先生们,被安插到了各个郎中的部下,专门卖力清算帐目。
如果硬要叫真,遵循户部的端方来办,银子必定拨不出去。
姓田的,玉柱已经偏帮了你,你犹不见机儿,偏要往死路走。
递错了刀子,跌入万丈深渊,也别痛恨任何人。
哦,管部的相国,竟然要听田从典的摆布,那还管个鸡毛呀?
“你……”田从典涨得老脸通红,明显是,气得不轻。
户部的记帐体例,既原始,又掉队,统计数据底子没法做到随查随有。
弹劾的折子,实在分为密折和明折。
玉柱既然兼管了户部,那么,户部的记帐体例,就必须改成他熟谙的假贷记帐法。
尼玛,相国和两位尚书打擂台,副职们避之唯恐不及,安敢涉足其间?
“嘿嘿,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这话不该你来讲啊。”周荃望着站在吴江身后的玉柱,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
孙渣济是满洲旗人,背后站着满洲首席大学士嵩祝。
孙渣济内心一阵狂喜,不动声色的望着蠢直的田从典,内心暗自嘲笑不已。
只是,玉柱千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替田从典挡了灾。田从典不但不承情,反而再次提出,要查宗人府的帐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