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响起了打更声,一下接一下落入几人耳中。秋风从窗户卷了出去,略有些凉薄,吹得桌上的蜡烛摇摆着。

这许枫死了才两日,尸身竟已披收回阵阵尸臭,那味道就算是隔着门也令人作呕,恨不得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这件案子牵涉到江东韩家十多年前灭门之事,又有物证,那么这行事之人必定与韩家有联络,又或非常熟谙之人。

不等他话说完,柳煜向荀月白吼了一句。

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谢瑾心中实在迷惑。这两个年青人气度不凡,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是世家公子。只是这素色衣衫的少年看着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何时见过。

柳煜生于皇室,对江湖之事并不非常体味,但也是习武之人。荀月白就更不必说了,他在入巡检司之前,在江湖上可也略有侠名。

“呃……”

宋蕴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要验尸!”

沈苍梧顺手翻着檀卷,微微侧目,道:“从验尸记录上看,凶手更多的是在泄愤。”

“这位乃建州宋家小公子宋蕴之,另一名是其兄长沈苍梧。”

两人也有一样的猜想,但苦于没有实证,只能一向暗中调查。

柳煜摆了摆手让谢瑾起家,向他引见宋蕴之与沈苍梧。

柳煜闻言心下一喜,可又考虑到二人连夜赶路实在怠倦,便摇了点头,“兄弟我但是有知己的,你们二位先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去衙门。”

沈苍梧顺手把食盒递给宋蕴之,声音平平,“小王爷,我们二人入城,恐怕这京都当中已有很多人得了动静……”

谢瑾一听是建州宋家,面色微微一变,盯着宋蕴之问道:“不知宋惠老先生与中间是何干系?”

宋蕴之面不改色推开了敛尸房的门,顺手捏了块糕点塞进了口中。

柳煜俊眉蹙起,不解道:“这话何解?”

宋蕴之和沈苍梧自是听过谢瑾的大名,此人但是出了名的随性,却又有些固执,与那些权贵并无厚交,是个非常风趣的人。

世人到了衙门时,府尹谢瑾早已在门口等待,见到柳煜微微躬身,恭声道:“臣下拜见小王爷。”说着,目光却落在了宋蕴之和沈苍梧身上。

沈苍梧手指在桌上有节拍的敲着,指着验尸记录,缓缓道:“刀痕漫衍环境说了然这个题目。”

“月白,去安排!”

“谢大人,请带路。”

谢瑾这下可算是明白过来了,面前这少年竟是春暮宋提刑之孙,怪不得小王爷会请他来断案。可这细细一思考,又觉不当,正要开口却见柳煜朝他看了过来。

宋蕴之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略略向他见礼,“宋惠乃祖父名讳。”

宋蕴之顺手在柳煜额头上敲了下,道:“如果是江湖仇杀,伤口毫不会是记录所书的这般。练武之人,首要的便是明白晓得人身材的每一处大穴与关键,如许才气用最简朴直接的体例致人死地。”

宋蕴之经手过大大小小案件近百件,也曾多次碰到捏造现场和证物者。这世上能工巧匠多不堪数,只要见过原物,大多是能够打造出与之类似的假货。

宋蕴之奇特地盯着柳煜,眼间暴露些许迷惑来,“柳煜,你肯定?”

谢瑾略一思忖,悄悄摇了点头,这件事主审乃是柳煜,非论他寻了何人来破案,总归是对本身无益的,便也不作他想,向世人做了个请的姿式。

柳煜和谢瑾一到敛尸房门口,便捂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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