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死普通的沉寂。
“你……”皇上俄然感觉口中腥甜，收回轻微的声音后，就被狠恶的咳嗽打断，一声声咳到心底，难受得眸底含泪，将他吃力尽力说的一个字埋葬。
太医顿时神采惨白，不好多言，敏捷退了下去。
“呕……”这口气咽不下去，天子将它悉数吐出，鲜血到处都是，若非齐天署退得快，几乎落在他的身上。
胸口的重力压得皇上喘不过气来，四目相对，尽是冷酷与绝情。
俄然间，皇上用着微不敷道的力量，摇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讽刺之意，完整惹怒了齐天署，齐天署用力一推，仿佛将嫌弃的东西抛弃。
时隔半晌，皇上也没有多余的行动，算是默许了此事。
齐天署声声斥责着天子，诉出多年的仇恨，将统统都化作手里的力道，将皇上的衣袍攥皱，他腥红着双眼，煞气更盛。
天子的目光从气愤逐步变成绝望，那种很不得一死了之的绝望。
天子突然大吸一口气，张大嘴恨不得要撕碎他，血丝充满双眼，看起来甚是可骇。
“到底是谁心狠手辣？谁不念及父子情分？”他倾身而去，鼻尖只隔着半寸，故而低声下来：“父皇，实话奉告你，圣旨在本王手里，就算没有玉玺，本王也一样能得偿所愿，朝中大臣尽听儿臣使唤，不管父皇死不死，都无关紧急，留你一命，不过是为了让你看着儿臣是如何一步一步登上皇位，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将你所包庇之人逼到死路。”
“现在你落在本王手里，若非念及父子情分，本王早就要了你的命！”
皇上瞪大眼，咬着牙，用力点头。
目光深锁着天子，怒笑着：“父皇，你算的真深啊！把儿臣也算计在内！”
“父皇莫非不想看看儿臣如何坐上皇位？” 他嘲笑着，轻松了很多，鼻翼也分开些许：“明日就是连城大婚，儿臣筹办在这个大好的日子受父皇的嘱托，坐上储君的位置。”
天子也面色涨红，唇齿颤抖，如何也发不出声音，因为挣扎伤口裂开血腥味钻入二人鼻里。
天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用力咳又点头算是答复他。
“父皇感觉不是？”齐天署不觉得然地笑着，略微停顿，慢条斯理地开口：“父皇一死，六弟被关押在地牢，二哥觊觎皇位，深夜对父皇下毒，让父皇惨死，恰好被本王抓住，统统水到渠成，更加轻易呢……”
“心狠手辣？”齐天署手掌一松，抓住天子胸膛的龙袍：“本王成为明天这个模样，还不是被你逼的？这些年来，本王为你做了多少事，到头来你却多次猜忌本王！”
“父皇不要起火，眼瞧着父皇身子不好，如果彻夜驾崩，连城的婚事也办不成了，二哥更是难以见到明日的太阳，儿臣为父皇驰驱，岂不更累？”
殿里只留下二人，天子带着大怒，齐天署没有害怕，踱步向着皇上走去，微微哈腰，已坐在榻上，含着嘲弄的笑：“父皇，你觉得你寻死就能处理这统统了？”
皇上还是吱呀说不出话，唯有齐天署单独嘲笑：“父皇，你夺目一世，如何在本日就犯了胡涂，你死了本王恰好能够顺理成章坐上皇位，你的成全可真是至公忘我呢！”
他冷冰冰地看着天子，平静自如：“父皇早知有这么一日，以是才提早立下圣旨，再将玉玺藏起来，是吗？”
皇上身上的疼麻痹，俄然闭眼，再次展开却没有波澜，唯有天子的肝火，掩蔽不住。
身影覆盖着，黑衣倒影将皇上的视野禁止，齐天署居高临下地看着塌上的亲生父亲，用着狰狞又冷冽的口气，慢吞吞吐出：“父皇还算聪明，看来已经猜出本王并非念及父子情分才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