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心中一喜,跟着沈世兴出门,便不必禀了其他长辈,林妈妈也无可指责。她表示春叶跟紧,与沈世兴并肩而行,父女两人坐了两辆马车,一道从角门出去了。

顾淮面前放着待观赏的几幅书画,和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茶水暗香甜美,一看便是本年的新茶,他安闲道:“叫大人宽解,并无艰巨之处。”

沈清月放下帘子,叮咛了车夫在青石斋的四周停下,她给了车夫几个钱,叫他自去消遣,她说她要和丫环在外吃一杯茶才返来。叮咛完,她让春叶抱着书画,同她一道在青石斋对门茶馆的二楼,寻了个雅间坐下,点了一壶女儿茶。

周夫人双亲离世后,福顺胡同隔壁一条胡同的祖宅还在,固然老破小,但总有返来的一日,便留给了忠诚的老仆打理,那老仆会做账,除开照看老宅,还在青石斋找了账房先生的活计。

这倒是希奇的很,沈清月与柳氏这个大伯母向来不亲厚,如何还派人来探病送礼来了。

沈清月端起青花瓷茶杯里的女儿茶抿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头,点头跟春叶说:“陈茶,涩的很。”

柳氏满面笑色。她放印子钱的谋生,都是王妈妈的儿子旺儿在外做揽头,旺儿人很机警奸猾,不过对她还算忠心,这些年替她赚了很多钱。

但张轩德失学,沈家跟张家撕破脸,钱氏少不得抱怨柳氏一顿,得亏柳氏花银子安抚,姐妹二人暗里里才保持了来往。

沈清月低头做女红太久,脖子都酸了,她刚放下绣绷,柳氏的丫环佳梅便领着几个小丫环,送东西过来了。

青石斋是间卖书画、装裱书画的铺子,前一世沈清月做张家宗妇,少不得要替张轩德筹办一些高雅之物做礼送情面,她找寻了好几家店铺,这一家的胡掌柜为人浑厚,办事非常稳妥,代价也很实在,她便常常来此处买或出售书画。

快出大时雍坊的时候,沈世兴下了马车,挑开沈清月的车帘子,同她道:“这四周就有几家装裱书画的铺子,我叫我的小厮领你去挑一家。”

春叶略有些惊奇,大夫人的丫头,甚么时候这么体贴她家女人了。

不过这没有甚么毛病,沈清月自有体例促进婚事。

莫非是要来装裱书画的?

来很多了,沈清月同胡掌柜便有了私交,厥后才晓得,他铺子里账房先生,本来是周学谦外祖父家的老仆。

顾淮的脑筋里闪过很多种猜想。

柳氏思念半晌,抓住了一丝眉目,她忽而嘲笑一声,道:“真是个蠢货,我都命人将后门把守疏松些,眼看着都促进了月姐儿私相授受的事儿,她愣是叫月姐儿给反咬了一口,还害得轩德离了族学。”

算计沈清月的事儿,柳氏也有份儿,不过她本只是想借外甥张轩德的手行个便利,没想到叫沈清月反击了归去,幸亏吴氏母女蹦跶的短长,事事都做到头,担了统统任务,以是她才没有遭到涓滴连累。

佳梅该送的送了,该说的也说了,她便起家归去,沈清月使丫环送她出去。

倘或老账房说的是真的,周学谦入京以来第一次出门,必定要来看他,如果要算上买酒和茶叶的时候,该当比她晚些到才对,她只要在茶馆里盯着青石斋的门口等他来便是。

沈清月宿世到青石斋去的时候,偶有见过几次账房先生,念着与周家的亲戚干系,便会听他说上几句话。

佳梅答道:“姑奶奶和表公子很好,女人放心疗养,过两日再去见他们不迟。”

账房先生常在沈清月面前夸周学谦贤孝,说他每逢回京,都会提着好酒和茶叶去看他,只可惜运气不济,娶的两任老婆接踵离世,名声不好,宦途也不顺,委实叫人扼腕感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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